含深情,却掩不住丝丝狠绝。
那些骑在旋转木马上的,牵手走在路上的,白首在长椅上的,小小的林白和郑子烨,一个一个,一点一点,坠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
“在我的世界里,你曾经是我的王,我的神,我的信仰,我曾以为,我对你的爱毫无底线…可不是这样的,至少,我还做不到纠缠一个有夫之夫…”
“不要担心我恨你怨你,这场豪赌,我既下了注,便愿赌服输,我曾付出的,都是我心甘情愿,与旁人没有一点干系…”
“只是,对不起了,郑子烨,我决定收回你的所有特权…”
“我不爱你了…”
若哪一日我不爱你了,哪怕你富有四海,万人之上,于我而言,也和路边的乞丐没有半点差别…
郑子烨从来没有如此刻一样清晰的认识到,眼前这人再不是前日那个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就满足到幸福的奴隶。他生生的斩断了痴缠五年的爱情,利落而决然的涅盘重生。
这个骄傲的,性烈如火的林白,他爱上了,便压上所有,即便是落魄到一无所有,零落成泥,他不爱了,必然也磊落痛快,容不下暗通款曲,藕断丝连。
他曾经视尊严重于生命,却肯为他毫不犹豫的屈膝为奴,他曾经为了完全的爱情冒着失去他的风险,却肯容了他的新人,争取到最后。
有个如此美好的人,曾经奋不顾身的爱过他。可悲的是,他才刚刚察觉,就已然失去了…
“白白…”郑子烨痛苦的呢喃。
“啊,再见了呢,郑子烨…”
我有没有说过,曾经很讨厌这个名字。白白,白白,每次叫出来,都像是分别。曾经热恋中恐慌着,以为从出口就到了终点,预兆着不详的结尾。可仍旧爱极了你的声音啊,所以,我想,这或许也是很好很好的名字,每一回再见,我都可以当成召唤,永远都走不到结局,就可以永远永远在一起。
可永远终究是孩子样的童话,我不会再听错了,郑子烨,再见了…
林白蒙上被子,没有看郑子烨狼狈离开的背影…
生活中总有一些小小的转折会改变一些人的一生。对于郑子烨,林白的离去就像划在心口上的一道愈合不了的伤,稍一低头就看到,稍一触碰就心疼。
他注定承载愧疚和悔恨,却无能为力。他知道自己将和谁继续并肩前行,他自己所选择的婚姻,成为一道枷锁,承诺和责任,让他连挽回的机会都失去。
身体稍微恢复后,林白就出了院,他来时的衣服多了个血洞,自然不能穿出去吓人,郑子烨送来的东西被他就丢在病房里,于是只穿了病号服,拖着拖鞋,施施然的去了曾经的孟氏,找到收拾东西准备打包走人孟玄。
“借我两千块钱,就当把欠我的还了。”他这么对人说。
孟玄见他一副债主的架势,早做好了这人狮子大开口的准备。却不料只是这么简单的要求。
“你确定是两千块不是两千万?”孟玄想自己一定听错了。
林白有点不耐烦,“我有手有脚的要你那么多钱干什么?”
孟玄“啧啧”两声,上上下下把人打量一遍,“这长也不像圣母啊…”
林白挑眉冷笑,“莫不成你想要李山的待遇?”
孟玄莫名不安,“你把李山怎么了?”
“他曾把我送到哪儿,我自然把他送进哪里去。”
孟玄感到十分不可思议,“他长成那样还有人要?”
林白呵笑一声,“他那样的自然有别的用途,不过我劝你还是别问。”
孟玄不说话了。
林白于是有钱买了件衣服。还租了个公寓,简单却用心的布置了一下,作为今后的小家。
不要问他为什么没有哭哭啼啼心如死灰。在林白想来,失恋也好,被抛弃也好,都不过是爱情中的失败者罢了,败了就败了,还晾出一副累爱好受伤的表情给全世界看,真的不嫌丢人么?
所以,他决定更加积极的生活。
林白如今剩下的钱还够紧巴巴的过一个月,但坐吃山空是不行的。那么,现在摆在林白面前的问题是,找个什么工作。
在畜奴所的时候,他曾以为除了对郑子烨的爱之外一无是处。现在想来,其实不是。
以前的工作业务是做不成了。但至少,他还会弹钢琴,以及画画。
画画所需的成本不高,他曾也兼职画过些插画,有些门路,但却实在再不想触及。那么,倒只有弹琴一个选择。
林白将目光投到公寓旁边新开不久的西餐厅上。
他从来是个说做就做的人。
做了决定的次日,林白穿着一身地摊货就跑到这间明显很高档的餐厅面试了。
经理很怀疑的审视林白一番,挥挥手就让他弹两首试试。那样子显然不信这寒酸的能有多高深的技巧。
事实正如经理所想,一首舒伯特的《小夜曲》,林白弹得那是断断续续不堪入耳。还没等经理赶人,却见林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