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日抓的贼人不过是误入巫行谷的农夫,农夫见此谷有这样的深宅大院,一时起了好奇地心思才擅闯了进来,云音听后松了口气,站在身边的小丫鬟接着又说了那农夫被拉去做虫蛊的器皿了,云音心里一跳,脚底生寒,想到前些日子谢依行和他说的话也不好说什么。
丫鬟嘴快,看到夫人脸色有些白,定然是想起了不久前被奴隶冲撞了的事情,她忙道:“夫人有所不知,我们巫行谷不比得别处,谷中有许多是不能被外人说道出去的,自然要隐蔽些。”
云音点点头,用茶杯盖拨弄着杯里漂浮的碧绿茶叶。
连祁没被抓着自然寻了个日子来见云音,云音本能地有些避着他,心底的感觉告诉他最好不要知道以前的事情,不安极了。
“以前的事……我……算了吧,你赶快些出谷去吧。”云音撇过头去,不忍看连祁眼中的深情,觉得着实怪异。
连祁苦笑,随即觉得谢依行可恶,他上前一步牵着云音的手,不顾他的挣扎紧紧地握在手心里,“傻子,被骗了也不知道,活该给男人困在谷里被操生孩子。”
“你,你!”云音涨红着脸,好不羞耻。
云音以前过的不好,在宫里的记忆若是想起定然痛不欲生,连祁不忍伤他,只挑着好的说,提了项秦,连祁本不愿提及项秦,这个云音生命里最爱的男人,却也不想看他这辈子云里雾里地活着,这几日他和谢依行的相处连祁看的出来,云音眼里没有爱意。
“项秦?”云音一愣,随即觉得心痛难忍,脑海里闪过许多抓不住的画面,他不敢相信这些是真的,他的夫君谢依行毕竟……待他不错,怎么会骗他呢?
“你骗我。”他嘴硬道。
连祁苦笑,“我骗你有什么好处,自你走后,项秦便疯了般地要找你。”连祁对项秦现在的处境一笔带过,项秦如今哪是疯了可提及的,他恨透了皇帝,这几年来一直带着残存的部下和连婓打仗,然而现如今朝廷兵力鼎盛,凭着他的那些效忠的人又岂是连婓的对手,好几次都在阎罗殿里走了一遭。
云音呆呆地坐在床上,觉得心底痛的呼吸的不过来,断情蛊再厉害也抵不过云音对项秦曾经的爱,连祁看着云音呆滞的模样叹了口气,“你若不信我带你出去寻他。”云音苦了一辈子,连祁给不了他幸福,只好忍着心痛带他去寻他夫君,于他而言,这世间,没有比云音还活着的消息更好了,他已然不奢求什么。
云音抬起头来,眼中含泪,“你说的是真的?”他看着眼前仍旧有些眼生的人,怕被骗了,又傻愣愣地问道。
即使是失忆了还是那样傻,连祁苦笑,“是真是假你心底会有定数……”又想说些他从前在泗州的事情,谁知外面传来脚步声,连祁来不及多说翻身出了窗外。
听着脚步是谢依行回来了,云音赶忙擦去眼中泪水,连祁前脚刚走谢依行后脚便退开了门,他敏感地扫视了一圈屋内,再看看床上的云音,觉得有些怪异,“怎么了?”
云音瞥过头去,避过自己哭过的脸,“我刚刚睡醒,夫君就来了。”
谢依行笑笑,几步走到床边搂着云音,“你刚醒有没有想要吃的点心,不如让厨房送一些过来,你现在怀孕,要多吃才好。”他捏捏云音的脸蛋,好不容易才养起来的肉,不能因为怀孕没有食欲就又瘦了回去。
谢依行说了几句话就看到云音双眸微红,仿佛刚哭过了似的,他心疼地掰过云音的脸仔细打量,问了怎么回事。云音怕他看出端倪支支吾吾说眼睛进了东西,他一揉就红了,罢了还说了句“怪难受的。”
谢依行看不出真伪,用手给他细细查看眼睛。
连祁给他说的话云音记在心里,几日来暗中观察谢依行,越发觉得难受喘不过气来,谢依行怎么会骗他呢?可是脑海中有个挥之不去的男人时刻扎根在他的心里,刻意忘了心底就像被啃食了一大块,痛的像被针扎一样。
终于下定了决心,云音想亲自出谷去看看,可是连祁好几日没出现了,云音也不知怎么找他,又等了半月仍旧不见人来,云音以为他走了,以前也不是没有向夫君旁敲侧击说出谷看看的事情,谢依行总是显得有些不悦,时间久了云音也知道谢依行定然不会同意的,因此只好自行谋划出谷。
巫行谷很大,云音也不知哪一条是出谷的道路,只是以前无意中听到过身边的侍女说谷里有一条安全隐蔽直通外面的路,具体好像在东南角那边,云音好不容易寻了个谢依行不在出谷办事的日子,连夜收拾了东西寻着路进了林子。
林子里蚊虫甚多,才没进来一会儿身上就被叮了许多包,拔开灌木丛果真看到了一条泥泞的小路,云音心里大喜,提着轻便的包袱就往小路走去,他肚子有七八个月大了,再着急出谷也走不得多快。
府中很快发现了夫人不见,一时所有人慌了神,大晚上的各个提了灯笼出来寻,谷主若是回来发现夫人没了,他们这些个做下人的也没有活路了。
云音才走的不远就听到林子里传来巫行谷下人找他的声音,云音忙躲到了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