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在SM中，卢月追求的是刺激和快感，Alex的真心对她来说，是多余，是一文不值。

    那个S的确不尊重卢月，只把她当成一条可以肆意玩弄的母狗，但已被快感俘获的卢月愿意做尽下贱之事来博取他的一笑。

    卢月按照S的命令去勾引Alex，却不和Alex做爱，只同意让他射在丝袜上。卢月穿着Alex送她的新衣服和S做爱，被S用剪刀撕成了破烂。Alex想要爱她，保护她，而卢月并不领情，借着这份爱戏弄他，一心一意迷恋那个伤害自己的男人。

    被无止尽地打破底线，被侮辱，被夺去人格尊严，卢月越来越沉溺于其中，没有预料到，快感的尽头便是深渊。但当她沦为了一条真正的狗之后，S已经玩腻了，抛弃了卢月。至于教会里的其他男S，也不愿意进行二次回收。

    但卢月被过度开发的身体早已离不开SM，而就目前来看，Alex是她可以缓解这毒瘾的唯一解药。她只能乞求重新回到Alex的身边。

    看到这个自己一直以来深爱着的女人突然接受了他，并且开始爱慕他，做低姿态讨好他，Alex内心却开始厌恶卢月。

    真是一个虚伪的女人。他以一种不屑的表情鄙视地暗笑，某种复仇的快意从胸腔里升腾。

    既然一心一意的对待只会换来不以为然的唾弃，那么便不再轻易付诸真心。既然愿意被当做工具对待，以凌辱为乐，那么便不需要去做多余的呵护。

    从这以后，Alex的SM理念是完全转变了，并且从中得到了扭曲的快乐。他不再一对一，而是调教多个奴隶，调教手法无所不用其极。

    Alex对于畜化调教是执着的，为此他参看了许多前辈的文章，整日泡在资料堆里。

    而陈清对他的痴迷态度很是担忧，看着他，便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你不能掌控畜化的后果，就不要轻易去做。”陈清提醒他。

    一个好的S，应该既可以带M飞上云霄，也可以带M安全落地。

    Alex对此是嗤之以鼻的，他坚信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不管多难。软弱是一种危险，承认自己的无能是一种奇耻大辱。

    在一次同好聚会上，酒过三巡后，Alex突然起意来一场群调，当下解开跪在身边的卢月的锁链，便开始了。被酒精操纵了的众人，意识本来便不清醒，丧失了对力度的把控，加之女人的尖叫只会令其更亢奋，便任由手中的鞭子肆意挥舞，尽情发泄。

    直到Alex意识到卢月的叫声微弱，蜷缩在那里不动了，才惊觉不对劲。他走过去，看到卢月的身上满是鞭痕，仿佛蜘蛛用红线织出的网，暗红的血从破裂的伤口渗透出来，浸湿了身下的地毯，下体不知什么时候被塞入了玻璃酒瓶。

    卢月随即被送到医院接受治疗。

    众人散去后，Alex重新回到那个房间里，呆呆地站着，望着卢月几个钟头前躺过的地毯，还留有未干的血迹，他眼前立马浮现了她苍白色的皮肤，无血色的唇，耳边回荡着她凄厉的惨叫，一声比一声绵长。

    他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即将要担负的责任是压垮他的世界末日。他咽了下口水，感到某种东西如粗糙的石头磨烂了口腔的上壁，跌跌撞撞地，一路往食道更深处滑去。

    他不愿去见那个女人，与其说是因为愧疚，不如说是不想面对这场滑铁卢。没有人责备他，没有人说一句怪罪的话，可是他的耳朵分明听到了从空气各个角落传来：“你是一个失败者，无能的人！”这声音一遍一遍地重复循坏，越来越响，直到他捂住耳朵奔溃。

    脆弱而敏感的心灵，没有防弹衣的保护，早已千疮百孔。曾经受伤的自尊，压抑住的仇恨，扭曲的黑色藤蔓是隔离爱的藩篱，包裹住整颗心脏，它在里面跳动，死去，直到腐烂发臭也触不到渴望的情感。

    他是爱她的吗？可是又为什么伤害她。他是恨她的吗？可是为何心如此地痛。

    不会有答案的。所以他停止寻找。为了避免矛盾的碎片将自己割伤，他坚信自己谁也不爱，他不过是要征服某些事物来求得一个证明让自己心安而已，一旦得不到，便痛苦，其中夹杂着一丝绝望的快乐；得到了，他便会将它视为手上的橡皮泥，任意揉捏来报复追寻之路所经受的苦难。

    卢月出院后也没有再回来了。没过一段时间，教会解散了，这个消息的宣布是突然的，谁也不知道真正的原因，除了一个人。

    走之前，陈清问Alex，今后有什么打算。

    Alex笑笑，说，继续完成学业，继续SM。

    而陈清决定回国了。后来便遇到了夏瑶等人。

    SM，早已经刻在了他们的骨髓里，是如何也摆脱不掉的心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