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变化

    “张紫辰和谢度分手了？你听谁说的……”

    “据说感情不和嘛，你看谢度整天冷冰冰的样子，丝毫都不关心她……”

    “嘶——渣男！”

    江衾然一手飞快的写着课题，还在默默分神听着旁人的交头接耳。

    分手了，而且就在和我做过之后。江衾然紧紧捏着笔，心里既有点隐隐的开心，又不断地唾弃自己。

    都是因为你，江衾然，都是因为你从中作梗，要不然他们才不会……！

    “嘘别讲了别讲了，快看门口！”

    随着窃窃私语的声音停止，一个身影从门口径直走到江衾然身边的空位坐下。江衾然刚一抬头，谢度就已经把热豆浆和面包放在了江衾然面前。

    江衾然实打实的迷茫：“你……来听研究生的课干什么？”

    谢度坦然自若：“提前学习，我以后也要跟你一个专业的。”

    天气正是转凉，江衾然吸了吸鼻子，居然认真地开始考量：“你的专业就业前景那么好，不要来报这个冷门，其实我觉得，你可以不用考研，如果谢阿姨知道你要跨考的话，她也会不高兴的……”

    谢度一把攥住江衾然的手，江衾然以为自己多言了，立即闭紧了嘴。

    谢度语调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放柔了些：“手这么凉。”

    江衾然愣神，谢度继续看着他：“你早上起的晚，肯定没吃早餐，快点，把这个吃了，豆浆拿着捂手。”

    江衾然脸红着拿起面包，小声嘟哝：“你怎么知道我起的晚没吃……”

    谢度今天穿的休闲，头发也有些凌乱，不知道是刻意抓成这样还是没心思打理。他撑着侧脸观察着江衾然，赏心悦目，低声开口道：“我看着你跑着过来教五楼，衣服都穿歪了，领口都快到肩膀了，小傻子。”

    江衾然扯了扯衣领，小声反驳：“说谁！没大没小的。”

    谢度弯了弯眼睛，微怒的江衾然脸颊红通通的，看着想咬一口。江衾然飞速吃掉了面包，吃的面颊鼓鼓，又赶紧去嗦豆浆，差点呛着。谢度给他顺着背：“慢点，不急。”

    过了会儿，教授进来噼里啪啦讲了一大通，谢度一个眼神也没给人老教授，醉翁之意不在酒，要么盯着江衾然认真的侧脸，要么盯着江衾然正在写字的骨节分明修长的手，忍不住爪子贱，上去就捏了一把细瘦的手腕。

    江衾然迷惑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写自己的字。他其实也很紧张，谢度坐在旁边，讲课的声音进了耳朵转了一圈，又出去了，最后除了飞舞的字，什么也没记下来。

    谢度见他不反抗，干脆也不松手了，指腹摩挲着江衾然的手背，光明正大地吃豆腐。

    江衾然脸越来越红，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轻斥，眼睛还是没看谢度：“你要摸到什么时候？”

    谢度又重重摸了一下，恋恋不舍收回了手，装着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你……很反感吗？”

    江衾然偷看谢度一眼，轻轻摇了摇头，立即埋头写字，耳朵尖都是绯色了。小时候谢度跟他撒娇也是这模样，动不动要过来牵牵江哥哥的手，抱着江哥哥不放，一说他就睁大眼睛看着江衾然：“哥哥不喜欢吗？”

    江衾然心尖微颤，他真的……怎么可以这么喜欢谢度。小时候的，现在的，无论是温柔还是生气都好喜欢……

    不听讲的谢度看着江衾然总算熬到了下课，他立即拉住清好包要回去的江衾然：“去哪儿？”

    江衾然无奈：“我今天没课了啊，回屋里去。”

    谢度接着装可怜：“可是我马上有课，我都陪你上了两节课了，你也陪我上两节不好吗？”

    江衾然微微睁大了眼，别开头去：“你……我听不懂你那，呃，张……她也跟你一个班……”

    谢度一愣，飞速回答：“我已经跟她分手了。”

    江衾然咬着下唇，眼底有些灰败，艰难地开口：“你不用怕我威胁你所以和她分手……我，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谢度皱眉，拽着他的手就往外走，一边对他说：“瞎说什么，我本来就不喜欢她。”

    把江衾然拖到自己上课的教室旁边，谢度才松开，江衾然低着头一路没说话，却拽着袖子抹了把眼睛。

    谢度把他的脸抬起来，江衾然眼睛红红的，吸了吸鼻子：“都是我那天对你……所以你现在才会这样对不对？我真的……谢度，你不要这样了……”

    谢度连忙给他擦眼泪，看了看左右没人看见，把江衾然抱在怀里抚背：“真的不是因为你……好了好了，让别人看见你哭怎么办，我不是从小就黏你吗，现在也是这样啊，不要多想，好不好？”

    江衾然还是止不住眼泪，谢度手忙脚乱也没找到纸巾，看了眼时间老师快来了，带着江衾然转头就出了校外，送他回到他屋子门口。

    江衾然总算止住了哭，回过神：“你，你不是有课……”

    谢度毫不在意：“不上了，等下叫别人看见你哭怎么办。欠我两节课，下次再陪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