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这些东西对国家目前来说不重要吧。”
“那二中的理科有几个班?文科有几个班?”
“理科有十个班,文科也是十个班。你是二十班的,所以我知道你是文科生。”
“啊?”萧骥衡有点惊讶,“从专业选择上来说,文科竞争压力比理科大那么多,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学文科的?”
“因为理科比较难吧。当然文科也需要记忆力。”高小竹扒了两口饭,“知识分子和高干子弟的孩子们基本都在文科班,因为将来从政时需要文字功底,也方便建立人脉关系。”
萧骥桓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女孩说起话来竟然那么成熟,况且她还不是文科班的。
“谢谢,给我讲解这么多。”
“不用谢。”高小竹微笑着看了一眼手表。
“快到时间了,我先回体育馆了,你慢慢吃吧。”说完,她便端着餐盘走了。
这个举动让萧骥桓挺尴尬的,他原以为高小竹会等他吃完饭,一起去体育馆。大城市里的孩子,教养和素质都明显高于地方,但正由于其更为成熟和独立的个性,人和人之间的关系确实难以亲近了。
高小竹有一块手表,虽然不是稀罕之物,但也是萧骥桓想都不敢想的。学生的制服有三种款式,学校的食堂有三个楼层,而即便是在这一楼的大厅里,他也是地位最低的那一个。
萧骥桓的心中想起了何主任临走时对他说过的话,努力真的可以改变他的命运吗?
回到体育馆,班主任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整齐班级队伍。
萧骥桓这次看到了那位同班女同学的正脸,他心头的种种不悦和担心一扫二散,大家都喜欢美女,并不完全是因为美女可以满足他们的眼欲,也有心灵治愈的作用。
萧骥桓还没有勇气和这位女同学搭话,但还是偷偷地瞄了一眼她的学生证。
“江知韵。”萧骥桓记住了这个名字,甚至已经为她取好了昵称。
就叫江同学吧。
“同学们下午好,秦校长下午有公事,我代替他继续主持我们的开学典礼。”远处的主席台上站着一个矮肥矮肥的秃头,“我是你们的副校长,我姓曾,单名一个强字,学校委派我‘增强’你们的学习水平。”曾校长刻意加重了增强两个字的音调,即便这个笑点是如此之冷,台下还是有窸窸窣窣的笑声。
“学习是我们的头等大事,重视学习就是重视我们的人生。下面我们掌声有请北京二中学生会副主席,高二十一班班长方衡同学,为我们大家分享一些学习的经验,大家掌声欢迎!”曾强校长可能没有意识到自己让同学们鼓了两次掌,因为他嵌在肥猪脑袋里的两颗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健步走上主席台的女生。
主席台离萧骥桓实在太远了,他看不清学生会副主席长什么模样,就看见黑色的短裙下一双长而白的大腿倏地藏进演讲台里,还看见很长很长的黑头发,披在双肩前,马上又顺着双手运动的轨迹飘到了肩膀的后面。
“亲爱的老师们,同学们,大家下午好。漫长的暑假已经过去,又是一个新的秋天,一个硕果累累的季节。新高一的学子们,相信你们在迈进二中校门的那一刻,你们心里和我一样骄傲和自豪。回想三、四年前刚刚步入初中的我们,是那么的稚嫩,如今,我们已在欢笑和泪水中收获了成长。”
“去年她就把一个女同学逼死了。”声音来源于萧骥桓的后方,一字一顿地发出,声音很轻,且听不出任何情绪。
“别瞎说吧。”
“你不认识张文仪吗?就是运动会那个时候。”
萧骥桓终于听清了,是身后一个女生在讲话。戴眼镜的男生听到运动会这三个字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紧接着就把头低下去,闭口不言了。
(四)
“国家厉行节约,反对浪费。除非有善主自愿提供,贱民只允许从垃圾箱、垃圾站或水沟中获取食物。”
——《贱民条例》第一章 总纲 第四条
萧骥桓本来很担心自己的成绩,但第一个月的月考彻底消解了他的担忧。
他擅长背诵,对于一个不用学习数学的文科生而言,拥有记忆力意味着拥有一切。在做现代文阅读时,萧骥桓能够准确把握人物形象和文章中心,这是童年时期大量阅读的经验积累。在写作时,他妙笔生花,在老师上课讲解的作文基础结构上,引经据典,用优美的环境描写和细节描写扩充作文内容的同时,做到紧扣题目,时而开门见山,时而卒章显志。
他唯一的弱点在于题干中概念的不理解,比如“表达方式”、“表现手法”和“修辞手法”等等,不过他每次向老师提出问题时,老师总会耐心地跟他讲解。
在学校的这一个月,是萧骥桓人生中最幸福的一个月,但考试成绩其实只占这份幸福的万分之一。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他悄悄跟着江知韵去到了图书馆。高中的图书馆不同于大学,可借阅的书本数量太少,由于自修课的存在,也没有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