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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上午,严攀都没有回来,倒是派来了两个小丫鬟,看年纪只有十五六岁,一个叫芳昙,另一个叫云香,前一个浓眉大眼透着一股机灵劲儿,后一个则娇小温顺看起来非常听话。
她们来了就向徐环见礼,两人异口同声:“奴婢见过夫人。”
徐环一时被惊住,问道:“夫人?”
芳昙解释道:“是公子吩咐我们这么叫的。”她一说话,徐环便听出昨天她刚醒来时听到的声音就是这人。
夫人这称呼有些不伦不类,可她已经嫁人许多年,若是有人称呼她小姐……算了,还是夫人好了。
她们二人端了食盒过来,里面的饭菜正热乎,两层里有四个菜,徐环自己根本吃不完。
她招呼二人:“你们一起过来吃吧。”
芳昙听了表情虽有些渴望,但却岿然不动,更不用说谨慎少语的云香了。
“奴婢不敢,请夫人用饭。”
徐环无奈,往常她跟浅书在闺阁时常常一起用饭。
她突然脸色大变:天,她竟然将浅书给忘了!
浅书随她出宫照顾在青城寺照顾她的起居,但是晚上她们并不住在一个房间,所以着火的时候她们不在一起。
她慌忙道:“浅书……阿攀呢,他在哪儿?”她完全坐不住,只想出门去找严攀问清状况。
一直不说话的云香瞬间拦在徐环身前,声音轻柔而有力,不疾不徐的说道:“公子已经吩咐过我们,夫人的侍女安然无恙,夫人不必为此忧心。”
徐环闻言放下心来,剧烈的情绪起伏让她有点喘,她连忙扶着桌子坐下,一边对云香问道:“你会武功?”方才这丫环的动作快极了。
云香垂首承认道:“奴婢和芳昙都是从小习武,只不过修习的侧重不同。”
“哦?”徐环饮了口茶润润嗓子,问道:“所以你擅长什么?”
芳昙是个急性子,迫不及待的接过话,答道:“奴婢习拳脚,云香擅轻功。”
徐环面露惊叹,将芳昙拉到身边,捏了捏她看似纤细的胳膊,布料下的肌肉坚硬紧实,绝不是普通女子能比的。
“几岁开始习武?”
芳昙答道:“奴婢与云香都是六岁的时候被公子从人牙子手里救回来的,若不是公子出手相救,我们已经被卖进青楼。奴婢们感恩戴德,誓报公子大恩。”
徐环点点头,她到不觉得奇怪,像他们这种人家从小挑几个资质不错的孩童训练成影卫非常常见,影卫只效忠自己的主人,每一个影卫也是主人精心训练出的。
阿攀送给她两个影卫,背后之意无非是想要护她周全,这份心意她领了。
“你们公子平日除了公务还忙些什么?可有来往密切的女子?”徐环百无聊赖的打听起严攀的事情。
可惜芳昙云香异口同声的否认:“没有。”声音整齐的令人诧异。
云香随后解释道:“除了夫人你,从没有别的女子来过内院。”
徐环记起那日街上自称阿攀未婚妻的女子,她疑惑道:“臧姑娘也没有来过?”
提起臧卿月,芳昙的表情有些不屑,云香倒是面色如常,但声音也低了些:
“臧姑娘是住在府上的臧神医的妹妹,臧神医的父亲原本是个军医,一次敌军突袭时为救公子以身挡剑,临终前托付公子照顾他的一双儿女。那臧姑娘仗着恩情,便一直自称公子的未婚妻。公子他自己从未承认过!”
“原来如此。”徐环恍然道:“怪不得那天阿攀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
“可不是吗!”芳昙终于忍不住愤愤不平道:“那个臧姑娘不仅在外败坏公子名誉,还朝三暮四,以公子的名义到处结交高门里的少爷小姐!”
可徐环记得当日见到的臧卿月眼神清亮,虽然口口声声自己是阿攀的未婚妻,但言谈举止却不像是攀附权贵的样子。
她揉了揉额头,从窗外吹进的瑟瑟秋风已经很凉了,她的心情也跟着低落下来,望着窗外的落叶,他随口问道:“快要到进十月了吧,今天二十几了?”
云香愣了愣,说道:“夫人记错了,今天是初三。”
“十月初三?”徐环不信,她在寺中都掐着日子,怎么会错。
见她不解,云香又道:“夫人不知,您在床上昏睡了整整四天,这四天都是公子衣不解带的守着,您醒的那天是芳昙看公子脸色实在不好,才替换了一会儿。后来夫人醒了,公子衣服都来不及换就过来了。”
所以那天他才衣冠不整神色匆匆,憔悴的脸色也是因为守了她几天晚上?
她露出愧疚之色,沉默半晌,问道:“他现在在哪?”
芳昙眼中露出隐秘的欣喜之色,道:“公子此时约莫正在臧公子的院中上药。”说完趁徐环不注意的时候朝云香比了个手势。
云香接着说道:“管家方才跟我说让我见过夫人之后去他那里取些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