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到了谭老板家,我才知道羊脂玉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漂亮的小男孩被他绑在床头,手腕脚踝都被磨出嫩嫩的红痕,黑黝黝的眼睛盯着我一眨不眨。
谭老板对我放心,把我扔到卧室自己洗澡去了,小男孩戚戚地爬过来和我说:“姐姐,你能不能救救我。”
我摸摸他的头,灯光照在他身上的确雪白一片。
我叹息再叹息,让他看我指痕还没消褪的双乳。
上一位客人有些发狠,抱着我又啃又咬,我疼了两天,又抹药也没全好。
小男孩不说话了,安静地缩回去。
片刻工夫,谭老板从浴室出来,把我剥得干干净净,让我去伺候他的羊脂玉洗澡。
羊脂玉嫌恶地看着我:“原来你是出来卖的。”
我笑着把他按到水里,听他从叫骂变成哀求,才把他从水里捞出来。
他瞪着一双眼,恶毒地盯着我。我拿了干毛巾,给他擦脸,他说不用我假惺惺。
我还是假惺惺地帮他擦身子,边边角角都照料好,他有些害羞恼怒着躲我,我就撒开手没再管。
我问他:“你认识秦夏真吗?她跟我住一屋,我可以把地址给你。”
他背对着我僵直了身子,缓缓说不认识。
我哦了一声,小孩又凶巴巴地看过来:“我不认识她,你出去别瞎说。”
“哎。”
我应了一声,短促又惆怅。
秦家一双好儿女,一个做鸡一个做鸭。秦夏真的爸爸往上数十几年,也是柳城只手遮天的人物。
后来她爸倒了,女儿儿子都丢了,再后来他的继任者我爸许继峰也倒了,他的女儿也出来做鸡。
风水轮流转,做人留一线。
秦夏真她爸没倒的时候,我们两家就是世仇,到了艳场里,她依然看我不顺眼。可随着时间流转啊,最后只有我这么一个千金小姐,懂她另一个千金小姐。
我俩相依相伴,惺惺相惜。
她无数次跟我说,希望她弟弟被送到个普通人家,普通地过完一生。
她还做了很多梦,梦里小男孩长得窜天高,下巴也带了胡茬,稳重地叫她姐,我在旁边听着都觉得美好。
然后梦醒了。
她弟弟不敢见她,她也不敢找她弟弟。
世间阴差阳错,哪有件件顺人心意。
我搜刮尽大脑,也只会干巴巴地说:“她其实挺想你的。”
羊脂玉彻底恼了,连名带姓地叫我:“许如!你别以为我就不知道你!”
我愕然,他说沈异把我的名号宣扬在外,人人都知道许继峰的女儿沦为为妓。
好啊,真好啊。
难怪我的价位一天天涨上去,原来有大老板亲自操刀。
沈异日理万机,还记得我一个小小妓女的薪水,普天同庆!
谭老板嫌我俩磨蹭,亲自来浴室提人,一个比一个白嫩。
他摸着我的身子不住赞叹,指挥着羊脂玉,把我们三摆出各种高难度的姿势,他自己享受不已。
漫漫长夜,我和羊脂玉都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眼前只有谭老板肚子上的赘肉跟着一颤一颤,汗水滴落他肉窝里,泛着油腻的光。
兴致高昂起来,他把我撇在一边,纵身骑上羊脂玉,我几乎担心他把羊脂玉压碎。
羊脂玉扭着脸,死活不看向我这边,我抬手抹了抹要流出来的泪。
成王败寇四个字何其残忍!
第二天谭老板走了,他又被绑在床头,身上全是紫红的痕迹。
我帮他盖好被子,没忍住偷拍了张睡颜,乖巧地闭着眼缩在被窝里,睫毛像他姐又卷又长,如果哪天秦夏真真的撑不下去,我还能拿它安慰。
我悄然离开,同时给秦夏真发微信。
平安。
很快她也回复我:平安。
难耐的一夜又被我俩度过。
谁也不打探昨晚到底上了谁的床,纷纷撞破尴尬后就都知道给对方留份尊重。
说起来好笑,我们也需要互相尊重,祭奠一下逝去的秦大小姐,许二小姐。
出租屋里秦夏真已经回来了,对着落地镜给自己抹药。她静静地流泪,又跟我讲起她的弟弟。
你知道吗?
你应该知道吧,我弟弟那时候还是很讨人喜欢的孩子,你们说不准还在过一个学校呢。
我提醒她我那时候还不知道在哪个山沟沟里呢,我三岁被拐走,十三岁才被找回来。
她尴尬笑了笑说抱歉。
我也该对她说抱歉,我俩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但我们在过一个床。
可是我真的好怕我说完她就死了。
我更怕我以后就是她的结局,我念着乡下的母亲,还念着国外的姐姐许鱼。只要沈异说她俩过得好,那我就好。
我劝她早做休息,自己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