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在洗手间哭得太凶,沈异打来电话的时候我还在吸着鼻子一嘴哭腔,给沈异吓一跳。
他打来也没什么正经事,明知道我今晚赴宴,还要在这么午夜时刻打电话给我,然后我再在众目睽睽之下狗一样听话接起来,娇娇地叫一声沈先生。
我哭着说沈先生有事吗?
沈异说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你少哭,越哭越丑。
我不敢不听话,主要是我没什么心情顶撞他,抽抽搭搭哭个不停。
我不知道沈异和我说了什么,我自己一直哀求他,翻来覆去就那么一句话。
沈先生人帅心善,能不能大发慈悲接我回去。
我想回沈家去。
比起令人尴尬的旧情人,还不如面对沈异那个变态。
我一声又一声苦苦哀求,哭得梨花带雨可惜没人心疼。
沈先生,我以后一定又乖又听话。
我求求你。
求求你把我从姚熙面前带走。
求求你带走我肮脏污浊的灵魂。
沈异只是淡淡地说:“你做什么梦呢。”
连沈异这样的人都有资格拒绝我!
人人都爱许鱼,舍不得对她不好,就只会对许如苛刻。
谁也带不走我,谁也不肯爱我。
听到这么个结果我干脆利落挂了电话,酒精让人上头,让人英勇无畏。
我转而打给秦夏真,另一个女人接的电话,她说夏真吐得厉害,酒都喝不下去了,谢大少都不高兴了。
她又问你是夏真什么人啊。
我呆呆地挂了电话,一腔冤屈无处可诉。
许鱼许鱼,我的痛苦之源。
我明明最无辜,连眼泪都晶莹。
最后我还是被姚熙带走了,无论出于好奇尝鲜,对过去的重温,还是什么别的。
总之,他把我带走了。
秦夏真第一次被未婚夫叫走的时候,我还没到艳场,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后,她再也不会爱过。
他拖着我朝外走,走到里面人看不到的地方,我才哭求他。
放过我,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不是吗?
今天来的姑娘这么多,我又不是最出挑的那个。
既然爱意都是假的,仇恨也该是假的,我们之间又有什么纠葛呢?
姚熙会怎么对我,对一个无情骗过又觉得浪费他时间的我!
他回头对拖拖拉拉的我说:“又不少给你钱,怎么出来卖还矫情起来了。”
他也会像其他客人一样,扒光我的衣服,按着我的后脑一下又一下狠狠地顶进去,揪着雪白的双乳再射出几股白浊。
我执着地钉在原地,姚熙不得不停下来呵斥我。
我嘴唇发颤,要哭不哭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你也喜欢许鱼。
为什么你也这样作践我。
为什么用几句话骗走我的心,让我久久等待。
又是为什么如今直白冷漠,连句谎话都不肯说。
记忆中的少年干净清澈,笑意盈盈。
翻山越岭,为我而来。
他的模样一变再变,变成眼前皱眉不耐烦姚熙的模样。
火红的玫瑰花,一瓣瓣都凋谢了。
姚熙盯着我,沉着冷静:“许如,我要和北极订婚了。”
“陈......北极?”
“嗯。”
所以别再痴心妄想,也别再对我念念不忘。
我流泪笑出来:“恭喜你得偿所愿。”
不过买卖一场,没有半点情分。
入秋的风真冷啊,我抱着胳膊打颤,绅士如姚熙也没有脱下来给我披件外套。
高低云泥,泾渭分明。
我不再说话,收回自己的眼泪,沉默地跟着他往外走。
姚熙说得没错,卖谁不是卖,只不过因为是他,我或许还会打个折扣。
他带我到一辆黑车前示意我开车上车,我摸上车门犹豫不决。姚熙在主驾驶催促我:"赶紧上来。"
我隔着车窗看不清他的眉眼,也能猜到他又不高兴了,我一咬牙,撒手往回跑。
我宁可回去陪什么谢老板,王老板,就是不要这姚熙!
他嫌弃我,我更嫌弃他花言巧语,乌黑心肠!
高跟鞋不适合跑,我踩着细高跟摇摇欲坠,姚熙三步五步就追上来,大力捏住我手腕。我拼命挣扎,扭着身子想从他手里逃出去,一不留神崴了脚直接摔到地上。
我像个泼妇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我不要这钱了还不行吗!
姚熙弯腰拉我起身,我拼尽全力挣脱他,摇着头在地上一点点往后挪动。
他又逼近过来,大手再次伸出要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