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维伊兰德坦诚的盯着蔷薇,女人动摇的表情带着些许迷茫,半晌,她忽然说:“我想我的感情已经耗干了,你说你爱我,我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现在你对我好,我只有感激,对不起。”她觉得自己辜负了他,对自己很失望。“我觉得我变了,我心里有很多疑问。我不清楚自己存在的价值,我不确定爱到底存不存在,恢复记忆以后我开始思考这些问题。在战乱之前,我的人生很顺利;在恢复记忆之前,我依旧天真无知。即使到了伊兰德庄园,我还是对好奇的事物不顾一切去追寻,从不思索。喜欢你的时候也一样,盲目冲动,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喜欢你,每天都在幻想你。”
“那不好吗?”
“很勇敢,也很不成熟。现在我会想我能不能跟你在一起,在一起又能走多远。”
霍维陷入深思。“是那些女人命令你做什么了?那天夜里你出去找我,为什么认为我会死?”
她怔住,摇头,叹气,坚持。
“她们命令我是应该的,我答应了她们,我必须信守约定,是我一直在逃避,辜负了她们。”
“哼,那些女人也配?你不需要听她们的任何吩咐,这件事交给我。”男人不屑的眼神蒙着一层阴霾,似乎盘算着什么。
她有些怕,问:“你要做什么?”
男人站起身,走到窗边。
“她们渗透进了新城,联络过你了,对吧?”
“你要抓她们?!你不是说了会帮我的?都是骗我的?”
“冷静点儿,蔷薇。她们既然让你不开心,大不了就杀了。你不用履行什么约定,答应过的事,改变主意,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懂了么?”
女人胆怯的心被男人攥在掌心,沉醉又畏惧。她盲目的向往他,他高大的背影笼罩在她前方,让她看到一种希望,同时隐隐伴随着要付出某种代价的预示。
安德烈金站在山顶慷慨陈词的身影一直在她脑海中徘徊不去,他解答了她对于战争、自由、平等的困惑,他也给了她希望。
不过这两个男人给她的希望是不同的。
“我想我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你了。你是我无法成为的人,冷酷果决,心狠手辣,不会顾虑他人难为自己。他们口中的你是现在这个你,所以他们恨你怕你......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我也要面对这个你,哦不对,我已经见识过了。”
男人的背影看起来有那么点儿落寞,她等不到回答,不禁有些难过:“为什么不理我了?”
“知道我是这种男人,你还爱我么?”
“我说过我已经感受不到爱这种东西了。”
“那你怕我恨我么?”男人执着的追问,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在意一个女人对自己的看法,如果她露出害怕或者怨恨的表情,他或许还会因此受到伤害。
“你说过我让你看清了你是个自私自利、偏执残暴的男人,你说我也许有一天会后悔爱上你。”
“我说过这样的话?”
“你喝醉的时候能说出很多你自己都想不到的情话。”
“你每天都把我灌醉。”男人看她的眼神变得炙热。
“醉醺醺的酒鬼要怎么管理军囚乐园?”她装作不懂。
“我现在只想跟你在一起。”
“每天都和我谈情说爱,醉生梦死?呵呵。”蔷薇发出笑声,神色淡漠的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说,“时间如果能在这一刻停止,让我们做出的任何事都于这世界无关,就像在秘林里,只有望不到尽头的雪林,我们两个人和永恒的时间。等我们充分爱过彼此,经历了所有可以一同经历的喜怒哀乐,时间再继续走,灾难到来时我们便坦然面对,不会感到遗憾。”她难以抗拒男人的甜言蜜语,只因为他的一句口头承诺,她便开始遐想与他一起的生活。
霍维那张冷峻的脸忽然出现在她眼前,她伸出手遮住他深沉的双眸和高挺的鼻梁,“不要打扰我做梦好不好?”男人拉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脸上移到嘴上,在她的手心落下一吻,用极温柔的语气安慰,“不要怕,蔷薇,战争不是灾难,你只要战胜它就结束了——”
“不,战争对于你不是灾难,也许还是机遇,但对无权无势,连武器都不会使用的平民来说,战争只会带来痛苦和死亡。”
“好,就算是这样,”男人耐心的看着女人,“现在你跟我在一起,我会保护你。在新城的大街小巷都是我们的人,你担心反叛军的残党能搞出事端是多余的。伊兰德庄园从来没有守卫,为什么没有哪个反叛军来暗杀我或者我父亲?”
“他们没有武器?”
“这也算是一个理由,主要是这个。”霍维用食指敲了敲她右耳后肌肤下嵌入的芯片。
“女囚芯片?如果是男性反抗军呢......”
“女囚芯片只是它的一个通俗叫法。每个进入新城的奴隶都会被安装‘监视芯片’,不管他醒着还是睡在,他的信息都是24小时在人的监控下,如果他离开了自己被规划的活动范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