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轶火急火燎地赶往太医院,正当值的御医们见她面带煞气,均以为自己大难临头,有几位还未开口求饶人就晕了过去。,
“抬头。”人多纷杂,乌压压的一片,陆景轶气上心头,根本记不得萧雁舟的模样,“萧雁舟!人呢???”
半晌才有人答到在后院天字房。
陆景轶手提长剑,径直越过众人迈向后院。
御医们哭嚎声不绝,“求陛下开恩,绕萧御医一命啊!”
陆景轶听的心烦,拔剑砍碎卷帘,“吵死了,把人都给我带出去,谁也别进来。”便不理会他人,步入幽静的后院,抬脚踹开了萧雁舟的门。
屋内的人正坐在案前看医书,霞光照过他眼帘,阴翳映在眼下,侧颜线条柔和,飒飒风声卷起满园落花,投影在他冷白的面容上,像雪地里逆寒而生的红梅。陆景轶挥剑,劈断几欲落在他眼睑处的花瓣。
这人方才侧头抬眼笑望她,眉宇柔和,不疾不徐地赞道,“殿下好身手。”
若说陆景年美在矜贵,姜黎美在清冷,于陆景轶而言已是人间绝色,萧雁舟则美在温雅,五官均生的恰到好处,薄唇一张一合,淡若春桃,站在他身旁还能闻到沉稳的檀香。
陆景轶皱眉,架剑于他侧颈一分,“自作主张,给我皇兄毒药,你嫌你父亲活太长了不是?”
萧雁舟毫无惧意,双眸澄澈清明,问道,“殿下为何如此动怒?”
陆景轶咬牙,剑抵在他喉边,划出一道血痕,“本宫不打算要那孩子性命,你说本宫如何不怒?”
萧雁舟敛眸,掩饰一眼落寞,原来她不是气他僭越,而是气他害陆景年毒杀了自己的子嗣。
这样的裂痕再陆景轶发现之前又被他弥补得天衣无缝,再抬眼又是融融笑意,温和道,“若是微臣的命能让殿下消气,殿下便杀了微臣吧。”
陆景轶在他澄澈的眼里望见自己铁青的脸色,冷静了些许,抬起剑掷出钉入他身后两三米处的墙中,墙上挂着一副山水图,此刻被她的宝剑刺穿了一个洞,与此同时,萧雁舟的床上似有什么机关弹出的声音。
萧雁舟慌忙起身,拦在她身前,刚唤了她一声殿下,就被扼住了咽喉,俊脸因缺氧涨的通红。
陆景轶将他按在桌上,目露凶光,“你当真以为本宫不敢杀你么?”见他快喘不过气,陆景轶厌弃地松开手,嫣红的脖颈上留下了五个乌青的指印,即便如此,萧雁舟仍不顾性命拉住她的衣袖,陆景轶反手给他点了穴道,那人则保持着一脸错愕,知道拦她不得,闭目悲哀地说,“萧雁舟求殿下赐死。”
陆景轶拿开他的枕头,枕下是一方细长木盒,她疑惑地打开,里面放置着一卷画轴,拿起画轴,看了看萧雁舟一面生不如死的神情。
陆景轶心道,莫不是藏了一卷春宫?
她拉开画轴,画中是一少女赤裸的背影,陆景轶心中更是不解,只因这女子相貌有些眼熟,直到看见女子腰间的云纹胎记,才恍然大悟画中人是她自己。
那应是她在陆景年太子府里的温泉池边出浴穿衣的模样,应是豆蔻年纪,因刚出浴,浑身红晕未退,墨发如瀑,微侧着身,露出胸前嫩挺的红果,视线落在手中的一件嫩黄肚兜,面露羞色,似在苦恼这肚兜的穿法。
陆景轶连忙收起这幅画,尴尬之情烧上耳朵,捏紧拳走到姜雁舟面前,沉着脸,“你胆敢......”
萧雁舟截断她的话,“求殿下......赐臣一死。”
陆景轶偏头看向墙面那副写意山水,与掌中的工笔技法迥异,心有古怪,“这画出自谁手?”
萧雁舟没有睁眼,“为臣所画。”
陆景轶解开他的穴道,掐住他下巴,展开这幅画,逼他睁眼,“那你现在画给本宫看,少一笔本宫便在你身上划一刀。”
言毕,将他从桌上拖到椅子上,把画铺在他桌上,拿镇纸压住,站在一旁抱臂看他。
萧雁舟不敢看那副画,整个人红得像一只煮熟的虾,亦没有拿笔。
“画!”
“屋内没有画纸和颜料。”
“就拿宣纸和墨画。”
不消片刻,陆景轶凝视着桌上的画像,一时不知该气该笑,拿起桌子这张勉强能辨别五官的画像,画的再小点都能让人以为画的是只什么王八,她抽搐着嘴角问萧雁舟,“本宫在你心里......就长这幅模样?”
萧雁舟垂首不语。
陆景轶站着踢踢他的小腿,“跪下。”
萧雁舟立刻从椅子上起身,跪在她身前。
陆景轶冷声,“抬起头来。”
萧雁舟仰起头,额间布满细汗,睁着眼无辜地看向她,红红的眼尾像是刚被恶霸欺凌的小媳妇。
“张嘴。”身下的人乖巧的檀口微张,随即被陆景轶喂下了一颗药。
“半个时辰。”陆景轶挑起他的下巴,“本宫问什么便答什么,否则你全家都去给蒋临枫陪葬。”
萧雁舟眼睫微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