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头烛火摇曳,彩绘玻璃上结了霜花。
男人就坐在你对面,微红的脸,迷离的眼,上敛的额发自然垂下,掩盖住分别的轮廓,收敛锐气,削去锋芒。
“这就醉了?”你撑着下巴,指腹滑过对方微张的唇,“邵司令不是说陪我一醉方休么?”
男人直愣愣地看你,脸颊无意识蹭上你的掌心,瞳孔逐渐涣散,“沈老板……”低沉冷清的,又带了点讨好的意味。
他总是叫你老板,宴会上是,床上也是,一直刻意与你划清界限,死守着未知的境地。
“你和柳家的千金订婚了吧。”你脸上一直挂着明艳的笑,仿佛你也对众人的观点深表赞同,叱咤一方的城西军阀与温婉贤德的世家小姐,天造地设。
指腹在对方被酒精熏至艳红的薄唇上摩擦一阵,缓慢深入两个指节,夹住那条来不及躲闪的舌头,在滑嫩的口腔上下翻搅。
“邵司令,”男人跟随你的动作被迫抬头仰视,津液顺着下巴流下浸湿衬衫的白领子,黑眸子长久落在你身上,仍旧迷离涣散。
酒精会让再精明的人都变得迟顿,何况像邵漠这样滴酒不沾的货色,你料定他会在宴会散场后找你,拿酒精把自己灌得一塌糊涂,至于明面儿上挽着柳千金来宴会走过场的事,就被他大醉一场简单唬弄过去。
男人不会解释,解释就两个字,最后干脆不说话。
你要理解,男人这么对你说。
但如果理解不了呢?
嘴一直半张着,无法下咽的口水回流进喉管,男人挣脱你的手,开始剧烈咳嗽,“没有订婚。”他说。
你看见他眼尾嫣红。
“也快了,”
“我看柳小姐倒很中意你,家大业大,一表人才嘛。”
“这年头到哪里去找你这么端正的Alpha。”尾音加重,你刻意强调了“Alpha”。
男人抖了两下,眼角更红。
“要是她知道……不对,要是那些到处猎艳的老板知道成天站自己旁边的
大司令是个Omega,他们会怎么干?”一句句落在心砍上,这简直是羞辱了。
男人拉住你,喉咙咕噜滚动,却始终没有出声。
和青帮帮主是个女人一样,城西军阀是Omega同样是条轰动性新闻,男人的身份有朝一日被公之于众,谁将声震云霄,谁将跌下王座,自是一目了然,届时男人只能委身人下成为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现在,除了你,这一事实在世界上再无一人知晓。你把玩他的秘密,掌握着他的命运,并在这片密境中孕育出虚假的慈悲,疯狂的独占欲。
你们自幼相识。
邵家的少爷和老帮主收养的野小孩,两个互相包庇,纠缠不清的共犯。
邵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分化的Omega会嫁给收小妾的老爷,或者被杀死,被抛弃。
第一次情潮来得突然,小少爷连夜潜进你房间,刚长开的脸还带着稚气。他在你怀里哭,浑身发抖,“小溪,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作为长孙,邵家未来的继承人,他不能是Omega。你同样无措,只能紧紧抱住他,他身上滚烫的温度像要把彼此都烧成灰,化成烬。
这是你们第一次相拥,你告诉他你是Alpha,你可以标记他,掩盖住他的气味,将他伪装成Alpha。
这再好不过,从此,你们便是共生体了。
那时你并不知道少年间纯洁的友谊会成会你强圜奸他的筹码。
其实你一直都在强圜奸他,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
多年前他还叫你小溪。小溪,沈溪,而不是沈老板。沈老板,沈老板,在床上也这么叫,像是被包养了一样。
连结你和他的标记,就是方术师施下的神秘魔咒,官场的政客都怕他,但他怕你。战场上有多冷血无情,在你床上就叫得多婉转动听。
单手解开他领口扣得严实的衣扣,一路向下,露出白皙的胸膛和紧实的肌肉,以ru圜晕为中心扩散开一片红色,和花瓶中吸足了水的玫瑰一样开得糜烂。
Alpha的气息在整个卧室悄然铺开,叫他四肢发软,你是他的Alpha,服从他是本能,下面已经开始分泌yin圜液了,他难堪地闭上双腿,漆黑的眼睛一片浑浊,也不知道是带了乞求还是恐惧的什么东西。
有情人心中自成灵犀,他似乎预料到你不会干什么好事,挣得厉害,衬衫褪至手腕,勒出道道红痕。
“你再乱动我就成结,取你做帮主夫人。”你威胁他,这是第二个筹码,成结,然后怀孕,他不敢想,你也从未做过。
他闻言果然安静下来,双眸空洞地望向前方,身体仍在发抖。
这一点都不像那个魔鬼一样精于算计的城西司令,他在你这里就不在是令人胆寒的军阀,魔鬼以色惑人,他需要你填补他的缺陷,你又何尝不中蛊一样痴迷于他的身体,那副身体锻炼得当,甚至比很多Alpha更加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