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没闻到过你继父信息素的味道。
他是个思想古板的程序员,工作一直很忙,白天天不亮出门晚上到你熄灯才回家,对你基本上是一种放养状态,他没时间给你做饭你就一口白饭一口榨菜地把自己喂大。
其实你继父也只比你大个八九岁,你妈离婚后人给介绍的,两个人年龄差有点大,你当初极力反对这个你可以叫哥哥的人做你爸爸,也不知道那个做媒的是怎么回事。
你继父没有拒绝的意思。
你找他谈话,哥,你说,你不觉得很不合适么?
他说挺好的。
你不为我考虑至少要为自己考虑一下吧?你一表人才外面还有很多小姑娘等着你不是么?
我喜欢稳定。他答,想想又觉得不对,半是疑惑地看着你,你才几岁啊?
他终究还是和你妈产生了爱情,尽管在街坊间饱受诟病。
正如他所说的他喜欢稳定一样,你亲眼看到你妈被察出癌症时他有多崩溃,他比你还难过,事态无力回天,在你妈下葬的那一天他还多了你这个包伏。
包伏。这件事叫你如鲠在喉。
你继父思维直,他并没有像你一样,拐弯抹角地思考那层关系,你还是他的女儿,一切平静如常。
他只是比平常回来的更晚而已。
直到你在他房间抽屉内发现了Omega抑制剂。
目光落在瓶身一连串英文上,你心情很复杂,抑制剂事件给你曾经还以为十分伟大震撼的禁断之恋蒙上一层阴影。
他说他喜欢稳定。
一个Omega,在社会上也许无法独自生存的Omega。
他利用了你母亲,从此能抬头做人,不再受歧视的压力或遭到觊觎。
你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似乎有点明白他为什么崩溃,为什么痛苦。
从此他又是了无依靠的一个人了。
不忠诚的家伙。
高中的压力一直很大,你睡的一天比一天晚,你继父像是跟你杠上了一样,总在你熄灯后踩点回来。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响得你很烦。
青春期的少年忍不住躁动,不爽就是不爽,说不出原因,只想发泄。
你去狂敲浴室的门,“你不知道回来早点啊?吵死了!”
“啊?抱,抱歉……”你继父过了很久才回你,说话似乎带了点喘。
玻璃门缝溢出氤氲的热气,裹着牛奶的甜味。
信息素,你闻到了,奶香味的,但它并没有引发你的燥热,反倒叫你冷静异常,也许是沐浴露吧。
愤怒来得快去得也快,你觉得你不该向他发脾气,他也很累,本身O的精力就不旺盛整天还要面对一堆头疼的bug工作到凌晨,“算了,明天早点回来吧。”你彻底软下来。
他在里头嗯一声,尾音发颤。
你不是不懂,只是什么都不想想。
他利用你妈这笔仇是不会因为你态度软和而消掉的。
房子是你妈的,现在你们的关系更像是房东与租客,你提供住所,他每月给你打租金。
你继父还是没听你的话。
挂钟指向12点。
他没有回来。
那种莫名其妙的不爽又来了,蚁噬一般,痒进骨头里。
你拉开窗帘烦躁地看着夜景。你家住的位置不偏,市中心边缘,从客厅的方向可见临街霓红,映在路面上,已值凌晨仍人来人往。
有个人在路灯下刷手机,他不时抬头朝你的方向看一眼。
你们对视了。
那是你继父。
他可能是吓了一跳,脖子瑟缩一下快步离开。
你套上鞋去追他。
他躲在巷子里。
巷子尽头无路可退。
“爸,”你慢慢靠过去,“你在躲什么?”
他一如既往面无表情,“我怕影响你学习。”
冠冕堂皇。
“可你们搞计算机的函数应该很好吧?”“你不帮我补习一下么?”
“哈,好吧。”这一点他到是有求必应。
12点。他跟你补函数,你根本不在听,你扯着自己的一缕长发卷着玩儿,他的呼吸进在咫尺。
你抬头看他,“爸,你身上的奶味儿是怎么回事?”“你不回来是在外面偷养了小猫咪?”
他很诧异地停顿了。
“现在很晚了,你快睡了吧。”他搁下笔不看你。
“你不说我不睡。”
“……”
他没有发现自己耳朵红了。“我……我是捡了只小猫咪,很小的,还在喝奶的那种……”
他真是很不会撒谎。
“是喝你的奶吗?”你捉住他卫衣的帽绳向下扯。
“!”他没有表情的脸难得惶恐。
你按住他的后脑勺吻他,舌尖探入他柔嫩的口腔,带茶香的信息素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