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慢而郑重地承诺:“若玉,定会好好待念念,珍之爱之,至死不渝。”
这日,五年间从未有一次晚到的陆厂督头一回上职误了时辰,在带着那颈间鲜红牙印接受着下属的行礼问安时,陆铭十分确信自己捕捉到了众人眼中的惊愕促狭。
不甚自然地清了清嗓子,他冷着张脸,微一颔首,便背着手离去,不愿多加逗留。
还未走远,即听见身后番役低声议论着——
“没成想大人虽不是男儿身,却有颗男儿心啊,这凌云壮志,值得敬佩!”
“诶?大人竟好这一口?大人原来是这样的大人!”
“这牙印挺深啊,昨晚得多激烈!”
“虎子虎子!你看那牙印!咱们大人好像有龙阳之癖,你有戏了!”
听到此处,强自淡定的陆铭已然支撑不住,脚下一软些将自己给绊倒。真真是因果轮回,晨间还乐得捉弄她,看她气恼急眼,如今他就遭了现世报。苦笑着摇摇头,厂督大人有龙阳之癖的秘闻想必不出今日,便会传遍整个东厂衙役。
往常总觉着时间过得太快,如何也不够用的男人,这下不仅体会到了度日如年一词的深意,更体会到了从前嗤之以鼻觉得腻歪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感。
案上公务层层堆叠,平素埋首于这些冗杂的书函枯坐整日也浑然不觉难挨的人,如今方过下职时辰,竟就心浮气躁,如何也坐不住了。
“哥哥早些回来,我等着你。”他早上出门前,她殷殷叮嘱道。
将手中公文轻掷一旁,他抬脚向府衙后院的马车处行去,他的小姑娘还在府中等他。
想起今早一睁眼便见到那张恬静睡颜,清晨第一缕淡金朝霞映上那白璧无瑕的玉肤雪肌,莹莹泛着润泽,嫣红唇瓣娇嫩似五月里沾上露水的玫瑰。
一时情动没有忍住,他缓缓贴近,印上了那两瓣芬芳。就这样静静看着她枕于臂弯间,一颗漂泊已久的心倏地就涌入了潺潺暖流。
想要快些见到她灿然娇靥,甫一下马车,便径直向听潮轩步去。然将欲伸手推开正卧房门,即被身后的熙春唤住:“大人留步。”
“姑娘让我领大人去偏房更衣。”
稍一挑眉,他勾唇笑,不知她又在捣鼓些什么,然还是依着她的意没有多问:“走罢。”
直至婢女将他带入偏房,转过屏风见到那一身正红喜服,霎时恍然。恍然过后,便是巨大到快要将他淹没的感动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 集美们久等啦~三次元太忙所以今天来晚啦,但是不论再忙再晚擎天都会努力做到日更哒~希望明天醒来看到这篇糖糖的集美们能有一天的好运和好心情!!
之前有集美说想看厂督反撩,现在来啦!!!哈哈~
☆、共结连理
隐于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 即使这般, 却仍是止不住地轻轻发颤。
一颗心在胸腔内剧烈跳动, 一下又一下,伴随着巨大的嗡鸣声,声声响在他耳畔, 直将他清醒神思都给震散。
如堕梦中,他系腰带的指尖笨拙得紧, 来回试了数次, 次次皆不称意。后勉强将那喜服穿好收拾妥帖了, 便似脚踏云雾般,整个人有些飘飘然向正房行去。
方至房门口, 即被熙春给拦了下来,让他再一等。心中不解,将于开口询问,一抬眼便见到廊下那头远远行来位身着盘锦缕金前绣双凤大红嫁衣的少女, 在婢女的搀扶下聘婷走来。
而他就这样静静看着她一点点向他走近, 周遭景致仿佛霎时间就回到了她初入陆府那天时的样子。
那是严寒刺骨的腊月里, 天寒地冻中, 他也如眼下这般,隔着漫天飞雪, 看着她从长廊另一头窈窕行来, 纤细脊背挺得笔直,一身素净藕荷色衣裙裾蹁跹,她一面走着, 那裙裾便一面轻摆,一漾一漾,直荡进他心里。
想要庇护她的心一直都有,却未曾想,半年前将其视为幼妹的小姑娘,有朝一日会变成同他相守一生的小女人。
她上天给予他的,最好的馈赠。
再回神时,少女已行至他近前,正将将把白嫩小手向他递来。他稳稳握住。无法自制地有些用力攥紧,这般力道弄痛了她,可她却并未言声,只乖巧让他牵引着,推门迈入房中。
目之所见悉是一片耀目的红,红底烫金对联正正挂于外厅壁上,大红喜字在龙凤呈祥喜烛的映照下,愈发显得喜庆热烈。榻上的鸳鸯戏水的大红锦被间铺满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意“早生贵子”。一切物什,都是溢散充盈着无尽的美好与温馨。
他未料到白日里短短几个时辰,她竟桩桩件件做下这许多,让他甫一进门,便感受到汹涌扑来的震撼与触动。双唇张翕,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先拜堂罢。”她轻声抚平他所有的躁动不安。
二人皆是已失至亲,上无高堂,故这三拜悉为对着天地叩拜。
大红喜袍层层叠叠逶迤在地,如妖冶至极的牡丹花瓣,衣袂相缠,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