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颊,没说甚麽,转身挑开车帘,嘱咐福安几句,福安领命,指着车夫寻个僻静处停住。
林婵奇怪怎麽不走了,萧云彰道:“时辰还早,我领你四处逛逛!”
他撩袍先行踩地,再展双臂接她,林婵一手搭在他的腕处欲往下跳,哪想他另只胳膊搂住她的腰肢,轻松地把她抱下车。
林婵猝不及防,连忙揽紧萧云彰的脖颈,视线掠过他的肩膀,月楼福安他们正看过来,捂着嘴嘻嘻笑。
两颊蓦得发热,挣扎地推开他,萧云彰却又握住她的手,嘴角噙起弧度,一本正经地:“莫再被拐子捉走了,可没有官儿救你!”又添了一句:“我娶个妻着实不易,定要看紧了才是。”林婵的脸愈发地红艳,要晓得他会取笑她,打死也不会说的。
许多女子也三两结伴边走边逛,卖各种奇巧玩意儿的铺子很多,应节日礼俗,一个个五彩绚丽的木刻栏座上,摆着一尊尊精雕细琢的小佛像,十八罗汉栩栩如生,如来观音则装在红纱碧笼里,显得端庄肃穆。伙计也是看人下菜碟,见着锦衣华服者,则从箱里取出装饰金银翡翠珍珠的佛像,讨价还价间林婵听了几句,不由暗自咂舌,实在价昂的可以。萧云彰择了一尊骑象罗汉,做为给丁玠的赠礼,但见那罗汉颈垂白玉打磨的滚圆佛珠,着翡翠衣,象身贴满金片,缀两弯象牙,福安讨价还价,费了三千钱成交,伙计捧来沉香雕花盒装进去,仍旧由福安收了。
一对用黄蜡浇铸成的交颈鸳鸯,彩墨精细的描绘出鲜丽的羽翼,十分的逼真,林婵拿着爱不释手,萧云彰欲买下,她又不肯,满目琳琅,觉得一件胜似一件,件件新奇的不得了,拉着萧云彰的手从这个摊儿跑到那个摊儿,放下这个又拿起那个,有些不知来历典故,萧云彰便不紧不慢地讲给她听,引得一旁些许买客也伸颈过来,林婵发现了,拉住他又飞快地往另个摊儿去。
萧云彰回首看福安月楼已被甩撇的不见影,几员武功高强的暗卫仍旧紧紧尾随两侧,看着林婵买了两个用油面涂了糖蜜的小娃娃,一个给他,拿着另一个,一口便咬掉了头,津津有味地吃着。萧云彰听到暗卫的吸气声,再看着她肆意快活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愈发深了。
林婵也发现月楼她们没跟上来,就买了好些果食做的花鸟娃娃还有穿的盔甲将军,让萧云彰拿了满手,自己则端着个木板做的农家小院模型,一群穿新衣的孩童手执碧绿的荷叶从身旁跑过,嘴里嚷嚷前面热闹的斗巧会开始了,林婵兴奋地也要去,被萧云彰拦下,俯首盯着她闪闪发亮的眼睛,只得歉意而无奈地说:“时辰不够了!”
林婵这才察觉自己玩的忘乎所以,抿起唇,仰起脸儿羞赧的朝他笑,不期然望见他身后,一轮月儿已挂上了柳梢头。
第壹肆柒章 酒席
丁玠等几守在正门处,望穿秋水才盼到萧云彰的马车近前停驻,佣仆端来备好的踩凳,打起车帘,萧云彰先出,再朝林婵伸手,林婵早瞧见四五位锦衣华服的男子、挤眉弄眼朝他俩打量,遂叫来月楼,搭着她的手下了马车。
萧云彰笑着摇头,丁玠率先拱手寒暄,再朝林婵笑道:“见过弟妹。”
“甚麽弟妹。”萧云彰蹙眉纠正:“你理应喊她嫂子。”
丁玠一拍大腿:“好一个不解风情的九爷,明明二八佳人青春年少,却被这一声嫂子叫得云飞月赶,生生虚长了十岁。你何忍心!”
陈稹李纶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颌首附和:“确实!吾等皆已而立,实在难以启齿。”
萧云彰道:“我较你们年长,尊我夫人一声嫂子并不为过,此事毋庸理论。”
陈稹插了一句嘴:“你比我也就大两月,这不算罢!”
“你说呢?”萧云彰一字一顿,语气虽平静,却暗藏风雨。
李纶迅速临阵倒戈:“怎不算,大一刻也是大。”转而笑眯眯给林婵作揖:“嫂子安好......”
丁玠等人“呃”一声以示恶心,林婵福了福身还礼,暗忖这些个位高权重的朝臣,表面气势威严,一副难以接近的模样,相熟起来,实在很无聊啊。
说笑间进了花厅,众女眷连忙站起,叙礼让坐,丁玠按序爵置席位,女眷则分开另置桌围而座。
丁玠之妻薛夫人面相和善,把各官夫人介绍林婵认识,一众见她虽年轻娇媚,言谈举止却很恃重,不由好感增生,说说笑笑间,没多会儿彼此便大为亲近。
薛夫人朝仆子吩咐几句,稍候取来了一坛子酒,给林婵先倒了盏,问道:“你从南方来,尝尝这是甚麽酒?”
林婵不善饮酒,却也不好推辞,端盏闻闻味儿,轻抿一口,倒是吃过,遂笑答:“这是绍兴的金华酒。”
薛夫人点头称是,陈稹的夫人也要倒了盏,尝了尝:“我吃过苏州的三白酒,觉得味儿大差不厘呢。”
林婵温和道:“三白酒偏清淡些,金华酒味更甜醇,且饮多不易上头,不害酒,自有其的良德矣。”
赵静宜的夫人被逗笑了:“酒也有良德麽?林夫人怪风趣,我不爱吃冷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