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花灯节后,阿凡常常露出一副沉思的情态,若被罗蘅叫破,他便惊慌失措,将自己关在打磨器具的房内,不肯出来。见状,罗蘅只得无奈笑笑,也不强硬扰他,反正铺子来了客人,需要爬上爬下取物件的时候,对方又会悄无声息赶到身旁。
“罗公子,近来的新香都很宜人呀。我不光要买自己的,还打算送些给小姑子……”常到香铺的姑娘一边说,一边嗅着对方递来的货物,脸上不禁展露笑意。先前她与姐妹过来,还梳着未嫁女子的发式,但现在已经换成了妇人头,看起来十分温柔。
罗蘅闻言,漫不经心道:“原来有这般好事——既然如此,就给夫人算便宜点吧。”
那女子顿时喜上眉梢,没料到今日罗蘅会这么好说话,连忙挑选了几款,不光有放在屋内慢慢燃烧的,也有随身挂在身上的,许久才满足离去。之后又有好些客人来来去去,说话间,罗蘅舍了不少搭头,几个年纪轻的姑娘高兴得叽叽喳喳奉承他,直到被阿凡冷冷地扫了几眼,忽然感到一阵后背发寒,慢慢收敛了神情。
入夜,寻香斋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终于要合上门扉,剩下的便是两人独享的时间。罗蘅懒懒翻着书铺送来的话本,偏过头,对愁眉苦脸的阿凡说:“这个字错了。落笔要果断,不拖泥带水,一笔一划写清楚。”
因前段时候遭人陷害,罗蘅上了心,专程花上半天把阿凡的身份定好,不留一丝破绽。并且,他偷偷把铺子的一部分分给了对方,契书藏在卧房里,不教阿凡知晓。往后如果还有人要做文章,阿凡作为寻香斋的另一个主子,总会叫人忌惮些。不过阿凡是他捡回来的,不识几个大字,平日又寡言,罗蘅打定主意要好好调教一番,不许旁人看轻对方。
对阿凡而言,这无疑是极困难的考验,任他怎么抓耳挠腮,一整晚也临不出几张大字。但他喜欢罗蘅的亲笔,忍不住一边瞧,一边跟着写,倒是记住了笔画。
待罗蘅觉得满意,已经月上枝头,阿凡暗松了口气,赶忙丢下纸笔,一转身又被抱入了怀中。他有些羞臊,却舍不得推开,板着一张脸放松身子。罗蘅最爱他自然而然的迎合,低头吮住那薄唇,如吸入蜜汁,很快将阿凡弄得浑身发烫,眼里迷蒙一片。
“这么乖?”罗蘅失笑,“今夜就由着你来?”
换作平常,阿凡肯定涨红了满脸,颤巍巍扶住对方肩膀,垂着头,许久才一点点将勃发之物往里吞。然而,最近他心境不平,思来想去,竟狠一狠心,赤裸了身子岔开两腿,亲手扶住对方的阳物往下坐。他头脑发热,等回过神来,想反悔也迟了,一时间鬓发浸湿,汗水顺着脊背淌开,但密穴中更为湿润,缓缓直吃到根部。
于是罗蘅愈发愉悦,舒舒服服靠坐在床上,看身上人起起伏伏,尽显香艳,本就粗硕的物事更肿胀起来。起初阿凡还能用劲,控制住吞吃的力度和速度,从唇齿间漏出呻吟,但渐渐地,他觉着有些乏力,腰骨也发酸,战栗着坐在对方腿上,却再用不上力气起来。因而穴里被填得满满当当,轻易一动,就好似牵扯到了每一处嫩肉,刺激到他周身发麻。
为着彼此的欢愉,罗蘅直起身,伸手握住对方柔韧的腰,终究是配合着,又凶又狠地cao干起了快要软成一滩春水的人。阿凡反抗不得,由他浪荡,只感觉身如风中飞絮,一时被卷着跃上高空,一时被拖住坠入深谷,反反复复。
屋内烛火摇曳,不知不觉流了满盏的热泪,骤然熄灭,此时天边已是微亮……
清晨,街角蹲了一只皮毛凌乱的黄狗,看看天,看看刚出摊的人,小跑到卖云吞的小娘身旁。过了一阵,它低头吃净对方抛到地上的食物,又钻过缝隙,绕到另一边放满包子的蒸笼,摆出一副垂涎的姿态。老板笑呵呵向它招手,还来不及拿下放凉的包子,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忽然从不远处传来。黄狗连忙躲到他脚跟附近,只探出个脑袋,盯着飞驰而过的马车,许久才收回目光。
城西是连片的宅子,大多由商贾、官吏买下,仍静悄悄的,直到马车声打破了沉寂。因刘公子走得匆忙,屋舍里没人伺候了,地上还留有前些时候下雨的积水,叫人看了颇为厌烦。但来人意不在此,匆匆在宅子里走了一圈,面色登时沉下来:“好大一股妖气!”
他身后跟了一个面容憔悴的奴仆,正是那天跟随刘公子到南边的小厮,开口道:“真人,公子果真是被妖怪害了?那晚院中谁都没察觉,无声无息的,第二日起来公子的双腿就不顶用了。”
被恭敬对待的老道形貌清?,一身白色道袍更增添了几分仙气,令人不敢小觑,但他话中充满狠戾:“是了,那等畜生不知死活,居然在偌大个苏城中谋害了刘公子。可恨当时我不在,否则不至于让那些庸医错判,以为刘公子身染怪病。”
小厮此番是戴罪之身,正求着他找出那凶手,好让刘家的各位主子满意,救他一条贱命。听了这话,他连声附和:“没错,没错!我苦命的公子哟,不明不白丢了性命,那尸首还……”说到这,他不由打了个寒噤。
那日车队不敢做些什么,匆匆给刘公子尸身盖上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