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冽寒风吹过长青树,枯木也被风席卷,发出低鸣。呆在马车空气不流通,憋闷得很。姜桉告诉香草,自己去树林走走,小林村的时候姜桉都是独来独往的,今天身体不舒服心情跟着不好了,想要一个人待着。
香草一听,放小姐一个人待!这可了不得小姐不行的,您身体不适我得跟着您。
我现在挺好的啊
孙管家吩咐我好好照顾小姐,
香草搬出孙管家这一尊大佛,姜桉说不过,就随她去了。
官道山林众多,即使北方正值十一月,树木任郁郁葱葱绿的扎眼。姜桉靠在一座石头和香草絮语,大表哥居然会医术,京都子弟还学医吗?他人呸冷了点,没见他脸上有别的表情。
香草回,是大公子师父教的。提一嘴大表哥的师父,又说,不会啊,大公子在府里很好的,待下人很友善,总跟二公子到处跑,常常到快要宵禁才回府,夫人为了这训了公子不知道多少次了。
说什么呢
大表哥的声音!还有什么事情比背后说人小话当抓住更尴尬的嘛?
姜桉泰然自若的站起来,说表哥好啊,你也出来遛弯呢
不出来还不知道你们在背后编排我呢嘴上颇为介意是这样说,虽然是平板脸面色却不见难看,想来是不介意二人的话的样子。
。
香草局促不安的站到她身后朝姜绣行礼,急忙开脱:奴才糊涂,奴才胆大包天胆敢编排主子,奴才知错了。
被抓到背后讲人坏话,姜桉脸不红心不臊朝受害人姜绣鞠躬问好。
今天多亏了表哥问诊,我现在好多了,前面我乱说的,表哥胸怀宽广,不会介怀我的胡言乱语。
说完偷偷观察姜绣表情,心里嘀咕,看样子好像没生气。这只是安慰,出发至今姜绣表情就没换过,只有一个样子,那就是没表情。
姜绣朝香草示意,香草退到后面。
姜桉轻笑问姜绣:表哥怎么会诊脉的,府里老师还教医理吗?听香草说,表哥有位德高望重的老师,想来是尊师教的吧
府里老师都是些泥古拘方的男子,只会教我读书,我老师高才博学,他们怎比得起。说完这番话脸上带过了得意的表情。
我师父教我习武骑射,药用医理,是我的启蒙。说罢,他看了眼姜桉,姜桉只是笑着看他,凤眼笑得弯弯的,白净纯粹夹着点娇俏,姜绣看了她目光晃了晃又避开了她的眼神,又说比如今天给你的牛黄解毒丸,是我师父教我造出的。
说完,少年浓眉轻挑。少年的眉毛生的浓密,没旁人浓眉毛杂乱的弊处,生的丰神绰约,犹如书法家浓墨写出,让姜桉想起上辈子在网上看到的日本藤间斋的眉毛。
文武兼修会医理的人,在现代妥妥的全能型人才,在这个朝代起码也是候门子弟王孙贵族的配置家庭教师。还能屈尊到商贾人家当老师。人都慕强的,姜桉好奇心爆棚,说到,那不是全能型人才吗,表哥家里还有这样的老师。
师父哪样的人,我们家不配。姜绣正经的说。
姜桉:
师父定居蜀州,自八岁拜入师父门下就和他定居在蜀州。
那你现在是出师了?
姜绣翻了一个白眼,速度太快以至于她以为看错了。没。
送你回家我就去找师父了,云游四海才是我的志向所在。
姜桉看了他半响,憋出一个,昂。
就昂?这可是他的远大理想!算了,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话毕又一个白眼,这次看的清清楚楚,姜桉嘴角抽搐。中二病少年,年纪轻轻鄙视姐,虽然姐现在外表娇嫩,起码活了两辈子,怎么也比这种中二少年成熟稳重见多识广。
姜桉反到不气,笑问,那么请问鸿鹄表兄,六味地黄丸是尊师取的名?
' 怎么?有意见。'
有啥意见?六味地黄丸,姜桉上一世家喻户晓的国名老字号,要是真是他师父取的名字,岂不是老乡!这辈子的康定安乐舒服的她某些时候怀疑上辈子的记忆是不是梦,记忆里那辆车装上自己,肉体疼痛酥烂的感觉告诉她是存在的,即使回不到那个时空能见老乡也行。
姜桉竖起大拇指,说:有品位!
。。。。。。。
他怎么觉得表妹在讽刺。。。
傍晚时分儋州城内街边小摊贩正卖力吆喝着,某个角落师傅大手一抹,适才包好的夹肉馅饼便掉进油锅里,白胖的面饼裹上澄清的热油发出滋滋的声响。不远处站着一对养眼的少年少女,粉衣少女闻到香味口中津液分泌止不住的流,闻着香气四处检阅目光锁定在街角的烧饼店,扭头指着角落的烧饼摊对身侧的蓝衣少年说:大表哥,我瞧见哪家店的烧饼店成色不错,长得很好吃的样子,你给我点银子,我去帮你尝尝看?
姜绣鄙夷的看着她,一手取下腰间的荷包,我没兴趣,是你自己想吃吧。
说完递给她一吊钱,姜桉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