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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了,你们怎么办?”秦霜不同意。
太子此刻最怕的就是他唠叨了,但任何事情不可能一蹴而就,必须要一一应付:“放心,我会尽力周旋,挨到你回来的那一刻。”语毕便挣扎着起身,亲自为几人带路。
走到石门前,还未站定,厮杀声便冲破了殿门,越来越近,他镇定非常,让侍卫推开门,又对守门的人说:“待会把门关紧,用布盖好,记住,不要留一丝缝隙!”
然后谁也没看,就径直离开。
展离和夏真一肚子问号,却没有询问的机会,焰人前脚一走,后脚蛮子就涌了上来。
“叫你们君王来见我!”人高马大的蛮子如黑云压上,姚石更是气焰冲天。凉川带领的鲛人还稍微好一点,没有像蛮子那样迫不及待地发难。
夏真顶着那穷凶极恶的气场,口气尽量友好地说道:“月君已不幸身亡。能主事的只剩太子殿下一人。”
在展卫的保护下,太子举步上前:“这位将军,我就是太子绝零,请问有何赐教?”
“听说城中有一把宝剑,名曰天缘。在这块大陆上,论锻造兵器,蛮族无疑是谁都无法比拟的佼佼者。因此,希望你能交出这把神器,好成全我们和它的缘分,否则,就别怪我下令屠城,杀掉你们所有的人!”
令他失望的是,这个年轻人并没露出半分恐惧,而令他欣慰的是,他竟是个识得时务的俊杰,只听他说:“神器再好,孤人也用不着,放在城中毫无用处,反倒会遭来灾祸,不如赠与将军,才尽其用,请跟我来。”
太子带着摩拳擦掌的一干人往深处走去,继而攀上一条旋转的狭隘阶梯,阶梯之上,是一道红色的大门,门推开,进入深邃宽敞的大厅。大厅最里,便放着传说中的上古神器。
那是一把通体墨黑的粗犷巨剑,直直垂立在玄铁打造的刀架之上,散发着一种肃穆又不详的气息。众人还未看清,姚石就猴急地扑身而上,抱住剑激动地抚摸不止,但是摸到剑箍时,整张脸都发生了变化,指间那眼珠大小般的凹槽竟然是空的!
“陨玉呢,那块陨玉呢?”他转身就揪住太子的衣襟,咬牙切齿地咆哮,“那块陨玉才是我想要的东西!任何武器,有了它,才能发挥巨大的威力!据说,只要用它杀掉谁,就能得到谁的能力,可现在,它究竟去了哪里?!”
绝零看着他几乎要凸出来的眼珠,模样万分迷茫又带着些怯意:“将军你在说什么呀?陨玉一直在那啊,它不是被你取下来了吗?”
这下,姚石不仅眼睛凸出眼眶,连浑身的骨头都像要扎出肉外,仿若从未被如此戏弄过一般惊怒不定,一把将太子推倒几米远,恶狠狠地骂道:“你,你他娘,胡言乱语!明明从一开始,那凹槽就是空的!!”
夏真哭唧唧地扶起跌在地上的太子,痛诉道:“东西也拿了,人也打了,你还要怎样?!”不仅要配合主子演戏,还要拉住恨不得扑上去拼命的展离,真是有够累的
而周围那些阴暗的脸孔,让人看了很不舒服,停下环视的蛮将,汗水渐渐冒上额头,一个人在那阴狠地嘶叫着:“狡猾的东西,看我不剁了你!”
这时,一直没动的凉川开了口:“姚将军,别无理取闹了好么?至于陨玉是不是你拿了,我们不得而知,也没兴趣知道。但孤人早已臣服于我族,你动他们,就是侵犯鲛族,难道你想和我兵戎相见么?”眼似利箭,直直向那人射去,手也慢慢握住了剑柄。
姚石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但还是把那份杀心给按了下去,蛮王派他来,不是惹是生非的,他也不想节外生枝,只是这绝零着实可恨,堂堂蛮族,也敢算计!实在是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在那想把自己生吞活剥的眼神的笼罩下,太子拍了拍衣上的灰尘,落落站起:“凉将军的深明大义,在下感激不尽。从此往后,孤国定会尽最大能力回报海王的。”
“对了,”此人真会说话,凉川有种如沐春光的感觉,遂想起一事,将他拉到一边:“海王素来好酒,五湖四海的美酒都被他搜罗了个遍,最后还是发现你们孤国的雪酒才是绝世佳酿,不知太子还有没有多的?我想给海王带回去,最近他馋得慌,动不动就大发雷霆”
“哟,好巧,”绝零也笑了起来,看起来十分具有亲和力,“在下这正好还剩一壶,马上叫人取来,请凉大人务必亲手交给海王,如果方便的话,不妨替可怜的孤人再美言几句。”
“好说,好说!”凉川接过酒,心情那是大好,海王嗜酒如命,若能投其所好,一品大将军那个人人争破头的位置便十拿九稳,若再能立功,岂不是更加完美?“那焰人余孽?”
绝零立刻会意:“凉将军大可放心,焰人乃我族仇敌,必然不得善终,至于烈坚,恐怕已从世上消失”
鲛将显然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给了姚石一记警告的眼神,便带着残兵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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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鲛人离开,蛮族就变了卦,姚石也原形毕露,狂暴地嘶吼:“贱人,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