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陵听闻一拍大腿,多日来的愁云一扫而空:“好啊!终于能正大光明地处置这家混账了!我这就去和游潇说,叫他马上写状子拦轿子去。”话说完一溜烟儿地就跑了,头也不回。
容斐看他那急吼吼的样子,掩嘴笑着喊道:“别忘了,分红对半啊!”
胡陵满屋乱撞地找游潇,终于在海棠树后的山洞里找到了正在打盹的人。胡陵抓着游潇的肩就是一阵摇,激动得说话都颠三倒四:“游潇,你快去写状子,你去拦那个人,把那帮混蛋统统抓去坐牢!”
昨日正值清明,春雷滚滚下了一场大雨,游潇怕树涝了披着蓑衣守了一夜,这会儿刚合眼想休息片刻,就被胡陵摇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听懂了他说什么,强忍着泛上来的一阵恶心,勉强说道:“多谢胡大当家的提醒,我现下实在是身体不适,容我小憩片刻再动笔墨可好?”
“歇什么歇,你快去写!你还想不想给齐棠报仇了?”胡陵急得跳脚,恨不得立刻把游潇押到桌边开始写状子。
游潇一夜未眠,本来混沌昏沉的头脑听到“报仇”两个字,如被泼了一瓢冷水,整个人都清醒精神了起来,快步往书房走去。
敲黑板敲黑板!这个新来的探花大人!要考的!
第134章
游潇熬得眼睛通红,心潮汹涌澎湃,慷慨激昂地写了数千字的状子,待墨迹一干,揣着纸就要往山下去。胡陵难得见温吞的游潇也有如此冲动的模样,生怕横生枝节,自己这头又要看顾着齐棠,便叫容斐带着几个人悄悄跟着他,别遭人暗算了去。
距上回袁夫人请道士作法烧屋引起众怒已经过了近一个月,袁家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每日关了县衙大门一门不出二门不迈。村里人打听不到游潇的下落,只当他出门避祸去了,此事便也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还是过着平常的日子。
游潇虽然此时心急如焚,但还是选着偏僻的小巷走,脚下生风,只想快些找到那位新上任的知州大人。
清明之后村里头的人都忙了起来,路上人不多,但游潇还是格外小心,带着一顶帷帽,将状纸贴在心口,小心翼翼地穿街走巷。
容斐悄没声息地跟在后头,见游潇警惕之高,微微一笑。
这等有情有义有勇有谋的情郎,真真是打着灯笼都没处去找,偏叫齐棠这个小傻子给捡到了,真是让人好生羡慕。容斐心中暗暗羡慕,眯着眼看着那个步履匆匆的背影。
“公子,前面有情况。”一个披着黑斗篷的身影突然飘到容斐身后,附在他耳边轻声说,“看样子像是袁家的,怕是要对游公子不利。”
容斐的蛇瞳一缩,压低嗓音问道:“那新任知州何时能到?”
“不消一刻,埋伏的兄弟们传信回来说早上已经离了省城郊外,眼下大概已经快到城墙根下了。”
“仔细着些,小打小闹可以,别见血伤了游夫子。”
“是。”黑色的身影隐去,容斐眯了眯眼,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
游潇躲在墙根边的茶摊里,守着城门等着人来,时不时还张望四周,提防着被人发现。
谁知一杯茶还没喝完,眼角瞥见有几个做贩夫打扮的人行迹鬼祟,放着上门的生意不做,只是盯着城门,还不停张望搜寻着什么。游潇与其中一个不小心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立刻撤去了视线。聪明如游潇,立刻就明白了这是袁家派来的人,心中忐忑,背后沁出冷汗。那个假贩夫也和同伴示意了一眼,几个人放下担子便朝游潇所在的茶摊走来。
游潇面上佯装镇定,实在方寸大乱,脚底生寒两腿发抖,不知该怎么办。正在游潇踌躇之时,城门外驶来一辆富丽堂皇的四乘马车,游潇也顾不得许多,径直冲上前去。那几人见游潇发狠狂奔,也蜂拥而上追赶他。
眼看就要摸到车厢的窗沿,只差一指的距离,游潇就被赶上的袁家佣人擒住,不仅手脚被制住,还被人死死地捂住了嘴。
游潇挣脱不得,情急之下狠咬了那只遏制他发声的手。手的主人疼得哇哇直叫,游潇趁机用尽力气大喊:“大人,草民有冤情,草民要状告庆安县县令袁存志纵亲行凶,鱼肉百姓!大人!大人!草民有冤情啊!”
游潇奋力嘶吼,声音之大,半条街都能听见。马车也停了下来,那些禁锢着游潇的人心虚理亏,竟瞬间就作鸟兽散,扔了游潇一个人躺在泥地上。游潇抚了抚胸口定了定神,挣扎爬起,踉跄行至马车前,恭恭敬敬地跪着,双手捧着状纸高举过头顶,垂头敛目等着州官大人的传召。
“……游潇?!”马车里的人撩开帘子,见到游潇分外吃惊。
游潇一惊,这人的声音,为何这般熟悉?游潇想抬头看一看,但方才紧张之后的松懈,成了压垮游潇的最后一根稻草,迎着刺眼的日光,就这样晕了过去。
全文智商担当——容斐
啊?为什么是他?因为他单身啊哈哈 (??>?<?)
第135章
身边传来一阵细碎的嘈杂,游潇眉心一动,缓缓睁开了眼。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