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星尘,田庄下人送来热水供星晚盥洗。
星晚将自己洗得香喷喷湿漉漉,穿好衣服,迫不及待去找封相。
料想白天那间浸染药味的卧房不是封南逐常住的,星晚不知该往哪儿走。此时快要入更,也不能找人问,封相睡在哪里。
正在踌躇间,但见曲径小路上,燃着一盏盏莲花灯,是七月半,放入河里的那种。这种一次性的,肯定不是田庄日常照明所用。那么,便是封相特意为她指明方向。
星晚不觉好笑,心下升起恋爱的甜蜜滋味。越是接近这个男人,越能感受到他的缜密与浪漫,让她怜爱之余,又忍不住对他无比敬佩。这种细微小事,他都不曾漏掉。
循着荷灯,星晚快步来到封相门前,竟有些近乡情怯,不敢推开那扇房门。
最终,她还是敲了敲门,抬脚迈入。
封南逐正倚在窗前,闻声回头看她。此刻,他身上穿着就寝时的轻薄衣衫,身前勾勒出突兀的巨大弧度,将长袍撑得满满当当。
星晚觉得自己可能跑得太快,这时竟有些喘不匀气息。
可是,不管是安静的,还是气喘吁吁的,自从星晚进门起,两人的目光便胶着在一起,难分难舍。
还是封相先开的口,“怎么跑得这样急?”
星晚慢慢走到他身前,轻得仿佛担心踩碎他的温柔,“怕你久等。”
封南逐见她头发一缕缕披散在肩上,不禁皱眉,“为何没擦干头发就出来?深秋了,容易着凉。”说着,便要撑着肚子去拿干布巾帮星晚擦发。
星晚从身后将他抱住,用鼻子嗅他颈间的气味,“相爷,你站在窗边,等我多久了?身子都冷了。”
封南逐浑身一震,许久未曾欢爱的身心,突然觉得有些难耐。他扣住肚腹上的玉手,“不是约好初更吗?算着你要来,我才站在那里。”
现下,真不是与她欢好的最佳时机。如今,他将要足月,肚腹大得行动迟缓,让他如何以畸形臃肿的身子与她赤裸相对?
封南逐:“让我为你拭发吧!”
星晚抱着他不放,“不用,来都来了,它一会就会干的。”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封南逐感受着身后火热的身躯,“你为什么与至尊一道前来?”
星晚僵住,“秋猎时,有一晚,我醉得不省人事。不知被谁掳到你的帐中。”
封南逐转身,定定看她,“我的帐中?”可他为躲避萧桓,一直没睡自己寝帐。思及此,封相眸中寒光一闪,“你遇到萧桓了?”
星晚就知道,以封相的才智,立刻便能想通前因后果。所以,在他面前,没有什么事能瞒过他。
她点头,“当时我不知那人是谁,只知道不是你。他上床便轻薄于我。当时,房中燃着助兴的熏香,我便……咳……将他压在身下……”她咬着嘴唇,不大敢看他的神情。
岂料,封大人却笑了,笑得阴恻恻的,“萧桓啊萧桓,他也有今日!”日日想着淫人妻女朝臣,没想到,竟做了个后庭承欢的君王。
封南逐:“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秋猎之人便是至尊的?”
星晚:“后来,我被押在大理寺受审,后又秘密送入宫中。萧桓夜审,可能是他认出我的小狐狸,才知那日你床上的人是我。”
封南逐眯了眯眼,“然后呢?”
星晚轻咬贝齿,低头抬眼偷看他。让封相怒意弱了三分,忍不住喉咙滚动。
她说:“然后,我便被囚冷宫,又过了数日,来了一群人,将我眼睛蒙住,带到一间房中。床上是浑身赤裸的萧桓。当时我也不知是至尊,只察觉到,那个男人便是秋猎当晚之人。”
封南逐:“你又碰他了?”
星晚察觉到危险气息,后退半步,如实道:“当日,我自知难逃死罪……”
封南逐接话,“所以,快活一晚,是一晚?”
星晚心虚,“嗯……”
封南逐向前一步,圆隆大腹顶上星晚身体,“郡主,我发现,你对床笫之事,很是放得开!”
星晚抬手在他腹侧抚摸,“放不开,怎会有当日为你解药的举手之劳?”
封南逐噎住,挑眉问:“太子也是举手之劳?”
星晚摇头,“不是。关于太子……我心里存着……嗯……萧衍睡了我哥,我也要睡回去的心思……”
封南逐失笑,“好个睡回去!可你睡了至尊两次,他还是要杀你。”
星晚:“那次全赖封相与君上鼎力相助,才让星晚逃过一劫。”
封南逐眸色更暗,“你不提这茬,我还忘了问。南荀君上出手,是为了什么?”
星晚:“我是他儿媳……”
封南逐英挺的剑眉复又挑起,“说实话!”声音不高,却极具杀伤力。
星晚吓得一抖,眼神不敢看他,“他儿子那样作贱我哥,我便……”
封南逐冷笑,“连人家怀孕的父君都不放过?”
星晚羞得无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