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那只不争气的手一下,接过楚北渚递过来的杯子,一饮而尽,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放下酒杯,他精神奕奕,觉得状态又回来了:“楚北渚,这次我一定能赢你。”
“是吗?”楚北渚捏着骰子,轻轻转着,美目含笑:“那阿慕赢了,我脱两件。”
“好,一言为定。”
崔慕一舔嘴唇,利落地抛出骰子。
第六局,楚五崔六。
崔慕欢呼一声,拍掌叫道:“快脱,快脱。”
楚北渚无奈一笑,从容解下腰带,腰带当中藏了一块丝绦青碧的卷云玉佩,也一并放在一边。
然后他看着崔慕,漂亮的眼睛眨了一眨:“继续?”
这,这就完了?
崔慕嚯地站起来,指着他解下来的两样东西,叫道:“你这……楚北渚,你耍赖。”
楚北渚认真地打量了腰带和玉佩一下:“两件,没错啊,我脱下来的。”
他蹙起眉心,严肃地望着崔慕:“阿慕,我没耍赖,你冤枉我。”
崔慕看看楚北渚,又看看小桌上成堆的骰子,其中两个并排的一点尤为显眼,他猛然倒抽一口气,恍然大悟,顿足怒道:“楚北渚,你耍我,你明明会投骰子。”
楚北渚微微侧头,作思索状:“我何时说过我不会?”
那自然没有。崔慕一时语塞,更气了。
楚北渚执起酒杯,掩去唇边止不住的笑意,滟滟目光往崔慕脸上一扫,见他气鼓鼓的,相当可爱,真是好久都见他气成这样了,不禁笑出声来。
“好啊,楚北渚。”崔慕也气笑了,重新坐下来,狠狠踩着楚北渚那条镶珠绣金的腰带,用力碾了碾,“几日不见,你都学会欺负我了是吧?”
碾完了,他犹不解气,自顾自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然而酒一入喉,他就想起跟着酒一起过来的老爹臭骂他的信,气得把酒杯一搁,对楚北渚道:“小爷我有眼不识金镶玉,今天就认栽了。楚教主想走就走吧,天大地大,我也拦不住你。”
他少爷脾气上头,狠狠摇了两下扇子,心里那一团火越扇越闷,越闷越旺,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耳边听到楚北渚清清楚楚道:“胜负未分,我岂能就这么走了?阿慕,算我错了,莫生我气,不如我……”
他本想说不如我蒙上眼睛,再来比过,旋即意识到,真这么干,崔慕怕是会气得直接跳湖。
他一停顿,崔慕的耳朵就转了过来,哼了一声:“不如什么?说痛快点。”
楚北渚微微一笑:“不如接下来规矩变一变,谁赢了,谁就脱对方一件衣物。”
崔慕眼睛一亮,心思电转。
他赢了,他就能脱楚教主的衣服,到时就指定脱他最里面那件,非脱不可,看他怎么办。就算他输了,也是楚教主脱他衣服,一点不吃亏。楚北渚,你心眼挺多啊。
“要是平了呢?”崔慕斜眼问。
“那就亲一下。”楚北渚坦然道。
“好。”崔慕爽快答应,抓起骰子,对楚北渚飞了一眼,意思是“你敢不让我赢”。
骰子落下,两个五点。第七局平。
崔慕横了楚北渚一眼,微微一哼,下巴一扬,将目光移向湖面。
他就是不动,话是楚北渚说的,那就该楚北渚来亲他。
楚北渚没法,只得倾身过来,手按在桌沿上,凑到他脸上,亲了他嘴唇一下,气息如兰。崔慕吸了一口,心念一动,想追吻回去,楚北渚却退开了。
两人一触即分,崔慕吻不到人,刚熄下去的心火腾地一下,又烧了上来,仿佛有只爪子挠在他心头上,激得他银牙紧咬,愤愤盯着楚北渚,却非常硬气地保持了面容的平静。
楚北渚……
绝对要让他知道,他崔慕可不是这么好哄的。
“再来。”崔慕从牙关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第八局,楚北渚胜。
崔慕往后一仰,靠着船舷,大爷似的托起了腮,一副等人伺候的架势:“楚教主,楚美人,请吧。”
楚北渚会心一笑,从善如流,坐了过来,面对面端详着他,一双狭长凤目暗含笑意,清亮得动人。
美人眼中的某种意味呼之欲出,崔慕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只是心头堵着一口气,叫他稳稳坐着,打定主意,楚北渚脱他衣裳的时候,定要他多脱几件,由不得他这样输输赢赢地玩下去。
正想着,楚北渚已伸出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捏起他脖子下的一片衣襟,捋着边缘滑下去,滑到腰侧,指尖灵活一挑,底下的束腰玉带便松开了。
崔慕果断抬起一条光滑如玉白如瓷的腿,探到楚北渚双腿之间,隔着里裤,脚尖暧昧地蹭了蹭他大腿内侧。
楚北渚腿上的肌肉紧劲温热,他一寸寸往前探去,同时玩味地观察着楚北渚的表情。
楚北渚任他试探,好看的眉尖一挑,似笑非笑:“阿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