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我刚才看见那个花妖跟在纪少屁股后边进来的,他什么时候搭上纪少了。”
“你不知道?上次在厕所,郑平差点被纪少弄死。”
“这……什么意思啊,不会是看上那个下贱东西了,要为他撑腰吧。”
“你想多了,纪少什么身份,他什么身份,估计就一时新鲜吧。”
晏观在议论声中走进教室,径直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闭了闭眼,轻轻的摸了摸桌面,明明只是一天没来而已…却恍如隔世,木制的桌椅闪着温润的光,宽敞又舒适,他为了能够坐在这里,付出了数不清的代价,所以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不能舍弃这最后的一点念想。
“喂,听说你跑去勾引纪少去了?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
景伏说着说着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他看见晏观的手腕上……竟然戴着蓝色的灵扣。
“靠……你这又是从哪偷的。”
晏观讥讽的笑了笑,他碰了碰灵扣,灵压不断在掌间聚集,最后竟然凝出了学院校徽的章纹,还蕴着淡淡的绿色。
在大多数人都不能够灵气化形的时候,他不仅能够化出复杂的形状,竟然还带了表示属性的颜色。
晏观只支撑了三秒,后背就流出了冷汗,他翻下手腕,咬着牙笑着,面上依旧是轻松的神色。
“偷?你们那点微薄的灵力,撑得起它么,我偷谁的。”
这难道……难道是纪少给他的???
所有人心中都有这样的疑惑。
郑平脸色难看的站了起来,透过窗户看见老师正要进来,忽而眯了眯眼。
他走到门口迎着她,“安老师,早上好。”
“早,郑平,回座位去吧,我们要开始上课了。”
郑平却突然道“老师,我要跟您说一件事。”
“哦?什么事,不能下课再说吗。”
他摇了摇头,靠在讲台上指了指晏观的方向“我怀疑他又偷了别人的东西。”
安老师惊讶的扬了扬眉,“你说…晏观吗?郑平,没有证据是不可以随便污蔑同学的。”
“他手上戴的可是蓝色的灵扣,那都够买十个花奴了,您觉得,如果不是偷的,是怎么来的,况且…他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
安老师犹豫了几下,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那么贵重的东西,确实不是一个花妖能够拥有的,但是也不能因此就断定那是他偷的别人的……
晏观站了起来,正要张口,却看到郑平向下使了一个眼神,景伏收到了那个眼神,明白了什么,也站了起来。
“老师,我看他那条灵扣,像是纪怀止同学的,他如果要是偷了纪少的东西,那就不好收场了,要不,让纪少过来,问问他?”
一片静默。
晏观的牙关咬的嘎吱响,终究无力的松开了,“这就是纪怀止送给我的……他是我的主人,有什么问题?”
连景伏都一时失语了,郑平却是冷笑连连,他就知道。
那天纪怀止那副模样,今天又和他一起进来,肯定是已经把这花妖收入囊中了。
被纪怀止险些掐死的事,让他颜面尽失,他父亲再怎么说也是财政司的四品大员,收拾不了纪怀止,他还收拾不了一个小花妖么。
郑平缓缓的,用得意的语调道“主人?我没听错吧老师,这可是个奴隶啊,奴隶凭什么和我们在同一间教室里上课呢。”
景伏回过神来也开始帮腔“是啊老师,安溪是培养顶尖灵者的地方,怎么能让一个花奴脏了我们学院。”
陈御坐在一旁,忆起第一次实操课上,晏观居然用左手测出了比他还要高的灵压,忆起他刚才已经展现属性色的灵力。
不能再让他留下去了……陈御也站了起来,“老师,他之前还偷我的东西,这种下贱的……咳咳,这种品行不端的奴隶,学院没有理由包庇吧。”
晏观站在角落里,环顾四周,他看到景伏之流嘴角止不住的讥诮和得意,看到周琅等人冷眼旁观,不屑至极,看到很多人八卦的交头接耳,愉悦无比,还能看到有极少数人眼中流露出不忍。
晏观慢慢的笑了。
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对这个世界绝望。
他那时候还太小了,虽然现在也并不大,但是那时更小,人还没有桌子腿高,他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期盼着今天父亲不要回来。
但是他的期盼很少有得到满足的时候,更多的时候,他只能小心翼翼的挪动身体,连大气都不敢喘,希望自己不要惹到他,有一次,主家赏父亲陪酒,不知是喝了多少,反正他回来的时候,身上的酒气浓重不堪,捂着胃呕的满屋子都是,哥哥捏着鼻子皱了皱眉,不知怎么就让他炸了起来。
“小逼崽子,我他妈的养你,养你有什么用,我非得把你卖掉…嗝。”
他只记得鞭子的残影晃在眼前,男人狰狞的嘴脸让他嚎啕大哭,母亲把他推了出去,反锁上了门。
他拍着门,喊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