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皇家与百姓有所区别,但大体上还是按世代相传的礼制流程来的,只是细节处有区分。三书六礼要都过了,最后是迎亲。
三书是指聘书、礼书和迎书。聘书是订婚用,纳吉时男家交给女家。礼书是纳征用,会详细列明礼物种类及数量,也就是俗话说的聘礼单子。迎书会在亲迎时用。
因为许多驸马、郡马都是寒门学子,没什么钱,宗室众人需要的聘礼、嫁妆其实都是由内府准备的。根据各人品级备好,至于家里要不要再加就是各府自己的事情了。
勤王妃当然会加,她自己的嫁妆几乎没动过,挑挑拣拣大部分都给了儿子,勤亲王想到褚家家底不丰,也从府中公账拿了一万两白银,给岑琰压箱底。
而聘礼除了内府备的那些,辅国公也预备了一些,偷偷加到了聘礼单子里。聘礼里只有一样是褚容思自己预备的,就是好多上好皮毛,准备让岑琰做大氅。
纳征那天,岑琰看到了整整一箱漂亮的皮毛,他曾经见过,这些都是褚容思一点点攒起来的,是他亲手猎到、亲自硝制的,说要给家里人做冬衣的。
岑琰看到的这些,差不多是全部了,说不感动是假的,他一直记得,褚容思提起在外求学多年,一直是家中养育,他身无长物,只有这膀子力气能让家人冬日更舒服些。
言犹在耳,岑琰看着这箱毛皮,就觉得自己眼睛一热,这个傻子!
纳采是“六礼”中的第一礼。双方结亲,男方会遣媒妁往女家提亲,送礼求婚。得到应允后,再请媒妁正式向岳家纳“采择之礼”。
古纳采礼只用雁,辅国公提来的两只活雁时褚容思亲自去郊外山上打来的。纳采是全部婚姻程序的开始,这些在宗正府的主持和辅国公的帮助下顺利的通过了。
问名是婚礼六礼之二,问名者,将归卜其吉凶。勤亲王将两人八字交由普慈寺方丈相合,方丈告曰:乃上吉之兆,是门不错的亲事。勤亲王才稍感欣慰。
之后就是纳吉、纳征、请期。前两项相当顺利、快速的完成了,可到了请期之时,却遇到了麻烦,方丈卜出的吉日几乎都是明年的,最近的是十二月十八。
勤亲王将此事说与自己王妃听,勤王妃皱眉:“十二月十八?那时琰儿已经怀胎九月了,他的身子怎么能再行昏礼?要不就选明年吧?”
正在此时,听闻此事的岑琰撑着腰进来了,听到了他母亲的话,反驳道:“母亲,我能行。是我们的错,但总不能让孩子无名无份的出生。”
勤亲王一听也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但是看着他硕大的肚子,现在才七个月就这么大了,到了成婚时岂不是更大,儿子真的能行吗?
许是察觉到了父王的眼光,岑琰撑着腰坐下,托着肚子道:“父王放心,林大夫说我的产期在一月初,十二月十八离产期还有半个月,应当不会有事。”
见他这样说,勤亲王也放下心来,于是由勤亲王从普慈寺方丈给出的的吉日里择定了十二月十八为结婚佳期,用红笺书写两人生庚,告知褚家人迎娶的日期。
定下婚期时才十月中旬,岑琰也不用绣嫁衣就等着成婚就行了,可褚容思却要进行皇室礼仪的专门学习,这可苦了他了。
他小时候就不喜欢读书,唯一能看得进去的也就是兵书了,要不是武举也得考文试,他这辈子估计都不会想读书。
现在可倒好,整日都要他对着一个礼部的老头子,念念叨叨一些他听不懂的礼制,稍一走神,老头子就说要去告诉勤王世子,他并不真心。
自己的真心难道就体现在学这些东西上吗?可一想到豫瑾还在孕中,不能让这些事情搅了他的心情,褚容思无奈只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学习礼仪。
寸心带回这些消息的时候,岑琰有些哭笑不得,想想也是,要是喜欢读书,又怎么会去考武举呢!
一想到那人是为了自己勉强去学那些他自己都懒得再看第二遍的东西,岑琰就觉得心里暖暖的、酸酸的。
最后岑琰借林大夫说自己需要扩张产道的机会去了褚家小院,这一去就要住到十二月十四。褚容思看见他的时候惊讶坏了!
“豫瑾?你怎么来了?”刚刚结束一天的学习满身怨气进到屋子的褚容思就看见有个人在桌边坐着,看他见来,那人就迎了上来,竟是岑琰!
岑琰笑笑,没有回答他,只是让寸心他们都出去了,然后拉着他坐到桌前。看见岑琰抚着肚子撑腰,容思自觉地帮他揉肚子、揉腰。
见他如此,岑琰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拂开他的手,不再让他继续,“行了,我都习惯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别揉了,快来尝尝寸心的手艺。”
两人饱餐一顿,等寸心把东西都收拾好,出去了以后,褚容思继续刚才那个话题,“还没说,今天你怎么来了?都这时候了不回去,府里会不会担心啊?”
岑琰撑着腰靠坐到床上,“从今日起一直到十二月十四,我都会在这儿陪着你,你开不开心?”
“开心,当然开心!可是这里不像王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