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磨人的孕吐在岑琰有孕五个月的时候终于停了,此时已经是业兴八年三月了,再过几天,勤亲王帮润儿选的启蒙先生就该到了。
这几日岑琰在家里就在忙这件事,先在外院布置好了书房供先生授课,又亲自帮润儿从王府中挑选了两个书僮。
看着儿子挺着肚子还要亲自奔波,勤王妃心里有些不得劲,“要不还是半回京城住吧,离得近娘也好照顾你,就算不愿意住在王府,咱们京中也有私宅啊…”
过了这么长时间,勤王妃也看出岑琰并不喜欢住在王府,但住在村里,一来离得远,二来条件也差,家里长辈生活琐事上还行,可遇上大事,就是自己儿子吃苦了。
岑琰最终也没有同意,只道自己在乡下住着,闲云野鹤,挺舒服的,平日也没什么事,最近也就这一件事需要自己劳累。母子二人聊了些家常,岑琰就准备回去了。
坐在回程的马车上,觉得后腰有些酸,岑琰忍不住往前挺了挺腰,手托了托圆挺的肚子,这一胎把他折腾得够呛,可孩子倒是长得好,比之前五个月的肚子还要大上一些。
就从京中到长沣村这一路,岑琰就觉得受不住,不只是腰酸,肚子也隐隐有些疼,他不敢大意,回屋之后就叫云君去请了林大夫。
林大夫诊视一番,道:“世子,此前老夫就说过,您此胎与上一胎相距太近,胎息不稳,并不只是孕吐严重那么简单,但凡有一点不小心都可能会震荡胎气的。”
“您此次腹痛就是因为今日舟车劳顿又耗费心神动了胎气的缘故,老夫开一付方子,早晚煎服,药膳不能停,您平日里补身的汤药也不能停。”
岑琰抚着还有些闷痛的肚子,心中也是有些诧异的。这孩子竟虚弱至此,稍有动作就可能会动胎气,那要是动作大些是不是就意味着有可能早产或者小产?
岑琰不敢再往下想了,让云君送林大夫离开后,他就安静的躺在床上,从他怀上,家里人就知道他此胎怀得不易,所以润儿最近一直是安杨带着,因今日要出门,岑琰把泽儿也送了过去。
身边没有孩子,岑琰只觉得满室寂静,就这么躺着,谁也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不一会儿云君将安胎药端了过来,岑琰喝了药就又睡下了。
等他再次醒来,是听到了泽儿的哭声。透过窗户看看天色,小儿估计是饿了,就让青雨把泽儿抱过来喂了奶。
泽儿已经七个多月了,这几个月长得好,已经是个十几斤的大胖小子了,岑琰喂奶的时候抱着他,就这么会儿功夫,岑琰就觉得累,他实在是没有精力好好照顾他。
现在都是青雨和孙嬷嬷帮忙带着他,岑琰倒是觉得轻松了一些,心里放松了,身体自然就会好一点,吃着补养的汤药,到了六个月的时候肚子就跟吹气儿似的疯长。
这下岑琰也觉出不对劲来了,现在自己的肚子就跟之前八个月的时候是的,大得都有些离谱了,而且肚皮总是一阵阵发紧,需要天天涂抹药膏才能好受些,这肯定不正常。
岑琰坐在桌旁,托着自己硕大的肚子,看着林大夫。林大夫神情严肃,手按在岑琰右手的脉搏上,时按时松,诊了差不多一刻钟的脉,才撒开。
“世子,是双胎,只是有一个孩子一直脉搏轻浅,不易被察觉,之前才会错过。”林大夫回话道。
脉搏轻浅?岑琰下意识的捂住肚子,有些担心的问:“是不是孩儿不好?”
“双胎很少能两个胎儿脉搏都强劲的,世子倒是不必过于忧心,只是双胎易早产,这对孱弱的那个胎儿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世子往后需精心养护腹中胎儿才好!”
这胎怀的时机不是很好,胎气本就不稳固,竟还是双胎,若是不足月就生产,孩子危矣!林大夫觉得自己头皮都快抓秃了,快步向褚孝楠家走去。
且不管两位老大夫如何商量,咱们只说结果,将饭食改为少吃多餐,以药膳为主,汤水为辅,补身的汤药方子也换了些药材,岑琰倒是精神尚可。
勤王妃听说儿子怀了双胎,特意请了善妇科的太医正,亲自去了褚家。太医正给岑琰诊过脉,又看过林大夫和褚孝楠开出的各种药膳、汤药方子,点了点头。
对勤王妃和岑琰说:“王妃、世子,这些药方已经很好了,有固本培元之效,只是药材搭配可能见效比较慢,臣再稍加更改即可。”
太医正对这民间大夫开出的方子意外的满意,又直对岑琰说:“世子,您现在的身子不宜行房,但为生产顺利,产道仍需扩张,臣再开一张方子,对此颇有好处。”
岑琰虽说生了两个孩子,马上要生第三胎,可听人直白的说起这些,仍有些羞涩,只是轻轻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勤王妃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回了王府。
等褚容思晚上回来的时候,岑琰就将此事说与了他。“双胎?可林大夫他们说你怀着一个都费劲,这,竟然怀了两个,你身子受不受得住啊?”
褚容思的担忧显而易见,岑琰心里一暖,将那些怀胎产子的那些不易都瞒了下来,只说:“今日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