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琰痛苦的呼号着,叫着丈夫的名字,“子玠,子玠,好疼…我不行了…我要死了…”
褚容思搂着他,不住亲着他的脸颊,劝慰道:“别瞎说,等这两个生下来,以后我什么都不瞒你,你答应我,要好好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岑琰听着之前从未听到过的情话,觉得十分快意,正好礼叔的推腹暂时停了下来,他握着褚容思的手,示意他低下头。
附在他耳边哑声说:“好,这是你说的,我们永远在一起,我还要给你生好多好多孩子,我们绝不会像父王和母亲那样!”
最后一句岑琰说的很轻,褚容思没听到,看见妻子振作起来,也就没有深究。可过了一会儿,岑琰就觉得压腹的痛楚比自然分娩的宫缩还要强烈。
刚开始他还能挺腹呻吟、呼痛,到了后来,岑琰就如同一条失水濒死的鱼,大口喘着粗气,只能顺着礼叔推腹的时机向上挺腹。
但推腹的效果很明显,不多时第一个孩子就被娩出了大半,礼叔顺着一阵宫缩将孩子接了出来。
双胎,又是早产,孩子十分瘦弱,就连哭声也不过如小猫呜咽一般,礼叔赶紧将婴孩儿交给了在外间等候的林大夫和孝叔,让他们诊治。
自己则继续帮岑琰推腹,第二个孩子是横位,得在推腹过程中把胎位顺过来。
岑琰已经是进的气比出的气少了,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半昏迷状态,人虽然还机械的跟着宫缩用力,但神志已经有些不太清醒了。
怕他真的昏厥,无法继续生产,礼叔赶紧让褚容思喂他喝下参汤,他现在无法吞咽,褚容思是用嘴一点点渡给他喝的。
喝下参汤,岑琰恢复了一点精神,但早已没有力气,礼叔就让褚容思将他抱起来,跪在炕上,这个姿势让他的胎腹直往下坠去。
岑琰忍不住哼了两声:“哼…呵…”随着礼叔的推揉,孩子露出的越来越多,羊水早已流尽,现在随着胎儿下行流的越来越多的是鲜红的血。
血流到他腿上,滴落在炕上,越汇越多,让褚容思这个习武之人看了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人一共才有多少血啊,自己的豫瑾竟流了这么多!
褚容思害怕他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不住亲吻他的发鬓,低声说着什么,让他保持清醒。
“豫瑾,你一定要好好的,你刚刚答应我的,会好好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你还要给我生很多孩子,绝对不可以食言!”
随着礼叔的按压,天光大亮之时第二个孩子终于呱呱坠地,却比他哥哥还要小,一副岌岌可危的模样,岑琰的身下也还在淌着血,一时间让人有些手忙脚乱。
林大夫从小就是岑琰的主治大夫,对岑琰的身体状况比较了解,所以最终又他去诊治岑琰,留孝叔继续看着两个孩子。
诊过脉,又问过礼叔,对褚容思说:“世子产口撕裂有些严重,内出血主要是肌理撕裂造成的,胞宫并未大出血,只是产前失血有些严重,胞宫又受到损伤,需要调理。”
说完就拿出一管药膏,让礼叔涂抹在岑琰伤处,以防感染,又去开了方子,这次岑琰元气大损,需要长期服用汤药调理。
又想起一件事,“褚大人,世子此次身子大损,恐怕无法再亲自哺育几位小少爷,您还是得早做打算,找几个乳母才好。”
褚容思抱着岑琰,点点头。这才想起来,外间还有两个刚刚出世的孩子,情况也不乐观,忙让自己爹爹去外间看孩子的状况。
安杨看内室这里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闻言就出去看自己孙子了。孝叔已经帮两个孩子针灸过了,见是安杨出来,对他点点头,孩子暂且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
“孩子暂时稳住了,就是太小了,这么早出生,脏器发育得不好,也没什么好法子,只能好生养着,好在家里也养得起,照顾的精心些,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但孩子体弱是难免的,兴许能跟常人一样,也兴许会一直病弱下去,你们心里有个准备,先别跟那孩子提了,他得安心养身子。”
岑琰昏迷了整整三天,虽然勉强能喂进去药和一点流食,但整个人都是不清醒的,几乎没有意识,不管说什么他都没有反应,就这么沉沉睡着,让褚容思心慌到了极点。
七月初七晌午,去勤王府报信的人带着勤王妃和她亲自挑选、预备的乳母到了褚家。能来褚家,这些仆役都是岑琰带出来的人,自然不会说什么让褚家难做。
所以勤王妃只知道儿子早产是因为不小心摔了,心疼儿子之余,虽然也有些埋怨褚容思没顾好他,但终究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脸色淡了些。
问过林大夫,儿子是力竭,双胎难产失血过多才会昏睡,这也是补充能量的一种方式,勤王妃稍稍放下心,呆了一个时辰,回府之后又送来了几个干杂事的仆役才算完。
家里的事一向都是岑琰做主安排,如今他昏睡,褚容思也没安排他们干什么活,只让汤圆带他们下去了,倒是乳母那边,安杨和孝叔一直盯着。
孩子需要用药,但又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