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的婆母不过是个乡野村妇,因儿子做了个小校官才有好这日子过,她自然希望儿子娶个对他仕途有助的高门小姐,谁料儿子竟带回个罪囚之女。
她自然百般反对,但儿子与那女子从前见过几面,当时就喜欢,如今就更像着了魔似的,非要娶她,为了不闹的母子失和惹邻人笑话,她只能认了。
结果那女子还是个脾气大的,不会做活不说,还不孝顺她,经常出言顶撞,与儿子说过,他也只是一味的和稀泥,婆母自然不忿,就经常磋磨她。
她越是不喜欢越是让她干粗活,穿粗布衣裳,没过多久,女子以前描花绘画的手就越来越粗,说与校官听,他也不会为了他忤逆他娘,只劝她稍事忍耐。
天长日久下来,那女子的愤恨越来越强烈,她恨买她回来的校官、恨成日磋磨她的老女人,最恨的就是勾引她,还害得她家破人亡的褚容思。
她以为她将心思藏得很好,可岑琰派来暗查的都是勤王府的精英,连梦话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岑琰得知后就让一个女护卫扮作新搬去的寡妇,慢慢与她相熟起来。
在护卫的引导下,那女子越来越阴沉,最终校官也受不了,她婆母见此机会,就又从村里抬了一个小妾,没多久就有了身孕,婆母嘲讽她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这件事成了击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彻底崩溃了,最终,她选择买来砒霜,毒死了校官一家,本想逃走的,结果被女护卫装作偶然发现,报了官。
她因谋杀人命,被判处极刑,秋后问斩。岑琰派出去的女护卫却没有立即搬走,而是一年后,在人们都淡忘此事之后,才被装作想与她成婚的男护卫接走。
这事褚容思并不知情,事发之后还与他感慨,“以前看见她的时候,还以为是个单纯的小姑娘,没想到竟如此毒辣,竟连还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岑琰笑他,“有句话叫:最毒妇人心。你难道没听说过?还是说你竟这么单纯,居然觉得深宅大院出来的女子都是小白兔?”
褚容思搂着他,调侃他:“那你呢?你也是深宅大院出来的呀!也是‘最毒妇人心’?”岑琰笑着说:“我可不是女子,我是在外院长大的!”
之后两人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不过身子到底是伤着了,每到换季,岑琰就会有这样或那样的小毛病冒出来,总是要病一场。
今年的冬天似乎来得格外的早,才十月末就飘起了雪花,家里孩子多,双生子又孱弱,所以早早就烧起了火炕和火墙,结果就这样岑琰还是得了风寒。
怕传给孩子们,岑琰就让乳母带着泽儿和双生子去了安杨他们那头,虽说双生子瘦弱了一些,但身体却一直没有出过什么毛病,连奶都很少吐,这让岑琰对乳母很满意。
“咳咳咳…”岑琰控制不住的猛咳一阵,接过青雨递过来的水,呷了一口,这几日他风寒症状其实已经好了不少。
知他染了风寒,褚容思这几日每日都会早早回来陪他,每晚都会搂着他睡。岑琰觉得许久不见的暖炉又回来了,倒是睡得踏实不少,晚上不舒服褚容思也将他照顾得很好。
但是为了不传给孩子们,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们了,想起来就觉得想的慌。问青雨:“潇儿和淙儿最近还好吧,叮嘱乳母,小心照顾。”
青雨把水放下,“您呐,就安心养病吧,乳母们小心着呢,还有安老爷看着,她们也不敢不尽心!等您好了,小少爷们肯定能胖一圈!”
因为双生子孱弱,怕他们养不活,一直没起大名,等孩子们百岁日一过,褚容思就将早已取好的名字公布了出来,三子名叫岑懿潇,四子褚彦淙。
当初说好的,孩子一半姓岑,一半姓褚,但其实勤亲王只是明确说要第一个孙子也就是润儿姓岑,之后也没再说过,但褚容思还是这样坚持,这让岑琰很动容。
就连今年过年也是去的勤王府,让勤亲王夫妻俩高兴了许久,一家人一直住到正月十五上元节,正月十七才回了长沣村。
回到村里的时候,已经正式步入业兴九年了,两人成婚六载,相识也已是第九载了,岑琰自己哄着孩子们的时候才想到,两人竟一起度过了这么长的时光。
泽儿现在已经可以自己稳稳地走路了,母亲在双生子出生的时候送来的仆役是两男两女,男孩年岁都不大,女子却是已经成婚生育的媳妇子,正好可以照顾孩子。
在正式服侍之前是被孙嬷嬷、汤圆收拾了一番的,乖顺得很。岑琰给两个小厮重新取名凉糕、糖藕,两个媳妇子就按姓氏叫,一个叫张嬷嬷,一个叫钱嬷嬷。
这四个人和三个乳母一起,再加上之前照顾泽儿的云君,一起负责三个孩子的饮食起居,孙嬷嬷和汤圆负责监督,有时候也会搭把手。
“润儿那儿可还好,他一个人住在前院,也不知道元宵能不能把他照顾好!”担心完小的还有个大的,星星去年就被褚容慎接回了家,所以只剩润儿自己了。
润儿自从启蒙就住到了外院,身边除了元宵贴身伺候之外又有两个书僮,叫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