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盯着熠熠生辉的宝石,眯起了眼睛。
网都已经布好了,该什么时候收起来呢?
只是如今动手,终归是再次便宜了他。
她的十四,还是年龄太小。
德妃攥紧了戒指,目光沉沉。
***
暮色低垂,太子坐在养心殿内。
处理完一天的政务,太子满心疲惫,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紧绷。
因为三阿哥和梁九功的死,朝中渐渐开始有了不利于他的谣言,只是碍于没有证据,没人敢出头。
等到登基大典就好了,只要自己名正言顺登基,栽培起属于他的势力,还有谁敢非议皇帝呢。
就是登基之前的这段日子,格外难熬。
这样紧绷的状态,他格外想找个地方发泄出来,偏偏如今国丧,女色酒水一概都不能沾染。
正郁闷着,一等侍卫隆庆进来,跪倒在地道:“殿下让我等查问之事,已经有了眉目。”
太子提起精神,“说来听听。”
“那天晚上,皇上命众人都留在桥下,只带着梁九功一人登桥,之后梁九功下来,叫了两个小太监就往西边去了。后来梁总管说,他是奉了皇上命令,去西边梅花林折两支花回来。但卑职这两日仔细看他回来的路线痕迹,只怕梁总管并非去折梅花,而是去叫人的。尤其卑职细看了四周的场地,梁总管来的方向,有第四个脚印。”
太子悚然一惊,之前对于康熙为什么独自待在桥上,他并不完全相信梁九功的说法,所以安排了心腹秘密调查。果然有隐秘!
梁九功这个狗奴才!太子咬牙切齿,要不是人已经死了,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当时皇阿玛为什么独自一个人在桥上,他在等人吗?这个人是谁?
隆庆揣测道:“卑职猜测,这个人身份应该非常特殊,否则不会让桥下的侍卫们都退避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康熙召见臣子或者妃嫔,不必让侍卫避嫌的。
太子目光沉沉,回想起,那晚自己看向梁九功走来的方向,依稀有个人影,细看却又不见了,仿佛是个女子的模样。
会是谁呢?这么鬼鬼祟祟的。
要不是知道自己那位皇阿玛极度重视礼法规矩,他都要怀疑是哪位臣妻或者宗室妇人了……
念头一转,突然想起一个身份特殊的人。
他表情微动,脱口道:“来人,将长春宫的魏氏……不,郭络罗氏传来!”
第83章
魏瑢正在房里看书。
眼看着面目陌生的太监进来, 躬身行礼,传达了太子召见的旨意。
魏瑢悚然一惊,本能地感觉情况不妙。
她垂下目光, “请总管暂且退避, 我稍作梳洗。”
太监摇头道, “不必了,太子传得急, 格格如今妆容就够体面。”
魏瑢别无选择,只能捏了捏胸口的吊坠, 跟随两个太监出门了。
进了乾清宫,短短两个月,殿内风景大不相同了。康熙在的时候,四周陈设摆件都崇尚古朴厚重, 如今很多都换了金玉之物,昭示着年轻主人的新口味。
四周燃烧着香烛, 将整个大殿映照得光彩流离。
坐在书案后头的那人眯着眼睛, 目光沉沉望着她。
随着魏瑢进入, 乾清宫外头一个侍奉茶水的小太监悄悄找了个借口, 溜了出去。
魏瑢躬身下拜:“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殿下万福金安。”
太子蹙眉盯着魏瑢。
还是记忆中俏丽可人的模样,甚至比往日更多了三分成熟的甜美。倘若那一日, 皇阿玛召见的人真是她……
他沉声道:“你可知道今日孤召见你是因为什么?”
魏瑢摇头:“奴婢愚钝。”
“年节那日晚上, 梁九功过去召见你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他这个问法堪称出其不意,如果魏瑢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说不定真被他哄住了。
幸而这些天困在长春宫里,魏瑢已经反复思考过可能遇到的各种危机, 眼前的也只是其中之一。
她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殿下说的何意,奴婢愚钝,不明白殿下意思。”
太子眯起眼睛,仔细审视魏瑢表情。
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困惑不解,还有被上位者召见的诚惶诚恐。没有任何异样!难道那晚上召见的人真的不是她?
太子心情沉落,倘若那晚召见的并非这个魏氏,他将面临更大的危机。
魏氏只是个毫无根基的弱女子,对他来说蝼蚁一般,捏死就算了。
倘若是别人,可就麻烦了。
他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魏瑢面前。
魏瑢惊慌失措地后退了两步,很快后头就是柱子,她退无可退。
越离得近了,这张脸越是诱人,白皙的肌肤清水般毫无瑕疵,明媚的大眼睛含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