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做的,是叫那个人删除视频。”
“已经删了。”
陈彦谦张了张嘴,又闭上,再张开时平静地说了句:“王禹冉,我跟他挺配的,你给个祝福吧。”
“屁。”
“走了。”
扭头前,他又留了个爽朗的笑。
王禹冉没想到陈彦谦没走成,竟扶着于鹄一起进店,说想看看花,看中了就买。
“玫瑰、勿忘我、薰衣草、铃兰花……”王禹冉说着,用手捏了捏两眶之间的鼻根。
陈彦谦建议性地指了指手边的百合:“百合,百年好合。”
于鹄却低头看着柜台边的弃花不动。
陈彦谦弯腰捡给他还剩大半朵的,残缺、腐坏的,绿色洋桔梗。
花瓣有几处都变了色,边缘也稍稍皱起来。
于鹄伸手接过来,把它在自己眼前转了转,他觉得花其实很漂亮,然后偷偷看了眼旁边的人,打字说这朵就行。
他看见对方微微一笑,却不知这人心里打了个算盘。
王禹冉用力眨着眼,听陈彦谦问他地上的要不要钱,于是他吸了口气后轻轻回答,你拿架子上的也不要钱。
透明门被推开,又被关了,王禹冉看着两个人离自己越来越远,同时他们的背影也变得越来越模糊。
他闭着眼听车远去,四周静了以后才敢睁眼,人低头,发现账单上自己刚写不久的字花了一片。
收尾,小王戏份大概还没全完上一章修了一点bug
26
最近真是多雨,但多的是绢丝一般绵绵的雨,大雨时常集中在夜晚,许多人睡了,灯熄了,屋外的风雨声就突地噪起来,而且是一阵又一阵,猛烈一会柔一会,仿佛有着自己的规律。
而今天这个夜晚天上还在劈雷,轰隆的响声隐隐传进屋,雨势很大,大雨点有力地拍在窗户玻璃上,大自然的声音惊动床上还没睡成的人。
于鹄在半梦半醒里翻身,手一摸旁边位置,恍然间发现陈彦谦竟然不在。
于是他急忙凑在床头夜灯下查看手机信息,却毫无收获。
在厕所?于鹄瞎叫唤了几声,但是无人应,他便干脆拨了个视频电话,想不到陈彦谦秒接。
屏幕上出现了他一张完整的脸,被映在路灯光里,他人正在走着,也不知位置在哪里,反正头顶是伞,背景音是噼噼啪啪的雨声,隐约中好像能听到节奏感很强的音乐,但越飘越远。
“怎么醒了,睡不着吗?”陈彦谦看上去有些疲惫,眼皮半耷着,他还举手揉了一遍,结果忽然忍不住打了个小哈欠。
“我在……安康路知道吧,在喝酒,我还叫上了梁兴威。”
他全部坦白说完了,而后抿了个笑,露出稍显惬意的醉态,脸上表情是那么微妙,似乎是,疲累与轻松并存。
于鹄仿佛能透过薄薄的屏幕闻到空气里潮湿的味道,和清而淡的酒香。
陈彦谦请求道:“我可不可以晚点回来?”从他那张嘴里吐出的一字一句都柔和。
于鹄被屏幕里那人散漫的眼神吊住,只想这个热源快快回到自己身边来,于是他摇头,对方就又赖皮地问了遍,然后他只好把手机放腿上,自己再对着手机两手比出了“1”和“2”——意思是“你十二点前总得回来了”。
陈彦谦这个小醉着的呆瓜却把数字看了反:“21点啊……感觉早了点,但是我尽量!”于鹄听了便无奈地笑,对面也跟着笑起来。
行吧,反正不亏,现在才七点四十二,约好九点回家,这一个多点小时,他相信自己能轻轻松松等完。
这头,于鹄点开舞蹈视频开始津津有味地看,却忽然听到楼下门铃声,而这时,那头的陈先生又回到吧台边和梁兴威灌酒、互发牢骚,并互相安慰。
梁兴威作为富二代,说自己为了继承家业累得半死半活,休假日都被剥削个精光;陈彦谦讲自己被人捅得开刀动手术,竟然到最后,他离异多年的父母亲都没有来探望他,甚至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
“果真是,我父母有了各自的家庭,看我已经长大成年,自己能养活自己,就再也不管我了……可我十八之前,他们也不管我,管我的那是——赵阿姨。”
“他们是怪人,他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生养。”
梁兴威与陈彦谦碰杯。
“梁,世界上就是有我这种人,和别人的联系少之又少,可我最终还是找到了幸福,嘿嘿……”陈彦谦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下,再把嘴重新往梁兴威耳边贴,“没有碰到你,我现在的路肯定还歪着,说不定,歪进了地狱。”
梁兴威听自己被夸,伸手重重拍了下对方的肩,乐得笑道:“那还不快叫声爸爸!以感谢我对你的教导之恩。”
“我不。”
陈彦谦挑了个眉,有一束紫色灯光射过来,他下意识躲开,手一抓椅子上的衣服给自己披上就要走,结果肩膀被梁兴威一手掰回,陈彦谦被问:“哎哎哎,今天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