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什么?”
他惊惶地眨动着睫毛,随口抓过他能想到的另一个问题:“Patrick是谁?”
Graves他转开头,视线穿越空旷的起居室,漫无目的地落到了屋子另一头的某处。他只沉默一小会儿,起初的回应有些沙哑,他咳了两声才重新开口:“他不是任何人。”
“他在这里住过。”
“谁告诉你的?”
Credence看了看门廊的尽头,还有墙边的座钟。大挂锁先生和座钟上的指针小人都没有明确指出过这一点,但他并不傻,他能从它们的只言片语里推断出来。Graves没有追究下去,他走近男孩,像是想要用肢体动作表明什么,他大约是在凶狠的威胁与温柔的劝诫之间摇摆,喉咙却半天发不出声来,最终他倒退了几步,将自己掩到壁炉的火光未能覆盖的一小片阴影之下,一手握成拳头,抵在冰凉的墙壁上。
“我们以后都不需要再提这个名字了,Credence。”
*** *** ***
接下来的几天内,MACUSA在魔镜店一案上并没有获得什么进展。事发当天,被封入镜子内的夫妇俩虽然很快得到了解救,但都无法准确回忆起事情的经过,至于那个致使二人被困入镜子又掳走了他们的小儿子的人,夫妇俩和小男孩仿佛都失忆了似的,谁也给不出任何描述。好在除了严重的精神惊吓外,一家三口没有受到其它身体上的伤害,在经历了以Percival Graves为首的傲罗们接连不断的检查和问讯之后,他们精疲力尽,表露出只想早点回家的愿望。
没有真正的伤亡,没有线索和证据,没有嫌疑人的人选,没有犯罪动机,魔镜案很快被丢进了优先级次要的待解决卷宗里。与此同时,由情报部副部长William Ginsberg牵头负责的对Grindelwald的搜捕行动一直停滞不前,Graves领导的对那个默然者男孩的追查任务也没有任何起色,随着欧洲方面愈发频繁地催促MACUSA将Grindelwald移交威森加摩法庭,Picquery肩负的压力越来越重。
但这还不是MACUSA眼下所面临的最大麻烦。近期,负责搜集与跟踪麻鸡社会重要新闻、下属于非巫师社会事务部的一个工作小组多次向上级报告:根据他们在《纽约时报》出版社和纽约警察局安插的眼线所提供的信息,接连有经历了市政厅地铁站事件的麻鸡恢复了关于那天的残缺记忆,并找上记者和执法人员,试图寻求真相。考虑到并非所有回想起什么的人都一定会去找记者警察报告,遗忘之雨开始失效的真实人数很有可能比他们掌握的要更多,这预示着一个潜在的巨大危机——若是那场抹除了人们记忆的瓢泼大雨正在逐渐失效,而MACUSA这次未能处理好,保密法将遭受严重破坏,一场北美巫师界与非巫师界的战争在所难免。
对此,Picquery主席要求Graves转移他目前的工作重心,全力调查遗忘之雨究竟在以多快的速度、多大范围内失效,并拿出应对方案。接到这项命令后,Graves立即吩咐Tina Goldstein向那支非巫师社会事务部的工作小组调取所有相关资料,并致信给远在伦敦的Sder,请他前往纽约,协助安全部制定对策,Tina两天两夜没睡,趴在她的工作台后头翻阅工作小组的走访调查、做摘抄、写报告、拟稿,努力将个人情感抛到脑后,以最快的速度写完了给的信。
「Dear Mr. Sder,
我徒劳地希望此次致信没有打扰到你撰写书稿,但这恐怕是不切实际的。这样突然的联系是因为我不得不通知你一个坏消息:根据我们在麻鸡中间获得的情报,出于某种无法解释的原因,Frank的那场遗忘之雨已经开始失效了。陆续有麻鸡回忆起了那天他们在市政厅地铁站附近看到的场景,并且找上了报社和警察局,虽然目前还未引起足够的重视,但我们相信照这样下去,相关记忆在麻鸡群体中的大面积恢复很可能只是时间问题。
我想你已经在伦敦的《预言家日报》上获知了Mr. Graves,我真正的那位上司,已经在Gellert Grindelwald受到逮捕之后迅速于家中被救出的消息。目前他已经复职,并负责调查和处理此次遗忘之雨失效的事故,他和我都恳切地希望你能抽出时间来一趟纽约,帮助我们应对目前的危机。虽然蜷翼魔的毒液在抹除记忆上的奇效并没有多少书籍记载佐证,但我们对你在神奇动物方面的博学没有任何怀疑,Mr. Graves和我的初步推测是,雷鸟Frank所带来的那场雨中或许含有什么别的物质,削弱了药水的遗忘效力,或者由于施放范围太大,它并没有像我们所希望的那样均匀地覆盖到了所有在场的人,总之,那毕竟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冒险尝试,即使它的效果没能达到预期,我们也依旧感谢你为帮助MACUSA,为了帮助维护北美巫师社会的和平所做出的努力。
眼下我们所面临的最紧急任务是搞清楚遗忘之雨究竟会以多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