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礼也愤然叫道:“你快把她交出来!”
火狐女仰首一笑,道:“哈哈……你们找找看,或许在尸堆里找得到!”笑声甚是疯狂而凄厉。
无拘怒火更盛,咬牙切齿地说道:“妖孽!不交出人来,我便杀了你!”
知礼瞪视着火狐女,按剑不动。
火狐女哼了一声,道:“把她交给你们可以,不过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无拘望着那落魄至极的狐妖,冷笑道:“你还敢跟我谈条件!你杀了音儿,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
火狐女厉声长笑,道:“我要杀的是李元烈,灵音自己寻死,与我何干?她本来还应当谢谢我呢,若不是我,她早就死了,是我使她多活了十八年。”
无拘闻言一怔,继而冷冷道:“少废话!像你这样的妖魔邪道,人人得而诛之!”
听到这句话,火狐女狂笑不止,似乎天地间最可笑的事莫过于此。
两人耳边充满了她尖利阴森的笑声,只觉毛骨悚然,遍体生寒。
“你笑什么?”无拘忍不住喝问道。
火狐女笑得喘不过气来,道:“我笑你身边就有人人得而诛之的妖魔邪道!你却一点都不知道!”正说着,猛地喷出一口血来。
知礼顿时目瞪口呆,心中惊疑不定,暗道:“难道她知道清心的身世?”
无拘脸色剧变,急问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火狐女大笑道:“你真是可怜又可笑!你叫做父亲的那个人,其实不是你的父亲,而是我仙狐洞的下属!你那个看起来清纯如仙的妹妹,也是半妖之躯!”
无拘浑身一震,怒不可遏,瞠目欲裂,大叫道:“你胡说!”
知礼也被吓了一大跳,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樊拓竟然是狐妖!这是她根本没想到的事。她还一直怀疑清心其实不是樊拓的女儿,只因樊拓深爱妻子,才把她视如己出。
火狐女滔滔不绝地说道:“你难道从来没起疑过?你母亲为什么离家出走?你父亲为什么对你这般冷漠?为什么每月一到月圆之夜你家府不时有人死?因为一到月圆之夜你妹妹就会现出原形,而那个被你叫作父亲的人把看见的人统统杀死!你根本不是他的儿子!他其实是我手下的左护法灵狐单连,早在十七年前,就杀死了你的父亲,占据他的身体。你妹妹其实跟你同母异父!可笑你竟然被他欺骗了十七年!哈哈哈!”
知礼大惊失色,暗道:“原来樊拓竟然和荆祁一样,被妖魔控制了身体,失去了本心,却还保留原来的记忆!”
无拘头顶仿佛千万个焦雷响起,呆立当地,血液凝结,愤怒、伤心、悲痛、恐惧……潮水似地涌入心头,挤压得他越来越透不过气来,几将崩溃。
就在这时候,一只利爪霹雳雷霆般向他攻来!
“无拘小心!”
无拘正在呆呆出神,突然间人影闪动,知礼已挥剑飞身挡在他面前。知礼只觉肩头一阵剧痛,低头一看,火狐女的利爪已插入她左肩上。她失声呼痛,倒在无拘怀中,伤孔中鲜血如泉涌,登时便染红了两人的衣裳。无拘惊醒过来,见此情形,又是伤心又是愤怒,紧紧搂住知礼的身子,举剑猛地向火狐女斜刺而去,可是突然脚下石板翻开,足底一空,两人登时一齐笔直跌入陷阱。
“啊——”
眼前一团漆黑,只听“啪”的一声,头顶石板已然合上。他们重重摔倒在地板上,摔得好不疼痛。幸而陷阱里没有刺刀毒蛇之类的事物。
正当魂惊未定之时,却听到一个女子轻柔的声音失声惊呼。
知礼闻声大喜,几乎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叫道:“阿影,是你吗?”
无拘连忙松开知礼,腾出手用法术变出一道幻光。只见光芒照耀之下,一个少女妙目温柔似水,脸上又惊又喜,正是阿影。
知礼喜出望外,忍不住想上前拥抱阿影,无拘按住她,沉声道:“先把伤口处理一下。”说着点住她的穴道止血,把一瓶药递给阿影,道:“给她敷上。”
“嗯。”阿影接过药正要给知礼涂上,猛然倒吸一口冷气,只见知礼肩上五个洞孔深及肩骨,伤口旁肌肉已经开始腐烂,尽呈紫黑之色,显然中了剧毒。她立刻俯身到知礼肩头,将伤口中的毒血一口口地吸了出来,吐在地下。
“阿影……”知礼被吓了一跳,轻唤一声,只觉气血虚弱,遍体寒冷如冰。无拘也是大为触动,怔怔地望着她们。
见吐出的血终于转成红色,阿影这才放下心来,淡淡微笑道:“仙狐派的毒药甚是霸道,一般解毒药药性太缓,不足以拔毒。不过现在没事了。这毒药奈何不了我的。”这才给知礼敷上药,撕下衣襟,替她裹了伤口。
无拘和阿影的眼光一接触,闪过尴尬忸怩之色,立刻又移开了。
知礼望了他们一眼,心情复杂,低声道:“我们想个办法逃出去。”
忽听头顶响起一个沙哑柔媚的声音:“火狐,你干得不错么!把我们魔门派来的人都杀了,不过看起来你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