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回了床上,用被子蒙住了脸。
周栋和夏荷什么时候走的,他也不清楚。
他拼命的想要睡着,这样在梦里他便能见到她,他要好好的问问她,作何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了。
当初可是她先扑进他的怀里的,凭什么不说一声便走了。
可越是想睡就越是睡不着,思绪混沌间,他猛地想起了什么,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赤着脚往外走去。
“周栋,周栋!”
周栋就守在门外,听见声响忙走了过来。
姜行舟死死的抓住他的肩膀,“静静呢?”
静静是宝鸢从嘉兴府带回来的,平日里最喜欢黏在宝鸢的身边,都道狗是有灵性的,若是宝鸢遇难,它该陪在主人身边的,不是吗?
周栋不明所以,疑惑道。
“并未发现静静啊,许是大火的缘故,跑了也未可知。”
姜行舟松了手,自顾的笑了起来。
“查,给本王仔仔细细的查,务必要把静静给找回来。再有便是出事这两天小院可曾发现过异常?还有聂忱......”
夏荷正在廊下哭,闻言便道。
“有。前两日暗卫就发现有人在小院外鬼鬼祟祟的。”
姜行舟的神色有些吓人。
不管宝鸢是生是死,他都要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若是真的死了,他便带着她的尸身回封地,若只是炸死,他就算掘地三尺,翻遍整个大渝,也要把人找出来。
他要好好的看一看,这女人的心是不是铁石做的。
消息传到太子府的时候。
秦婉只轻蔑一笑,“人都死了,还装这深情给谁瞧呢?”
晚凉歪着脑袋道。
“可是奴婢听人说,昨儿晚上王爷因为伤心过度,险些被倒塌的房子给砸死呢。奴婢觉着连命都顾不上了,想来也不似作假吧。”
秦婉皱着眉头。
是吗?
若真是如此,为何从前不好好待宝鸢呢?非得等到失去后,才追悔莫及?
......
三日后。
远在数百里外的一处官道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过。
马车内颇为颠簸。
聂忱就是在这颠簸里醒来的,刚睁开眼的时候思绪还未能集中,有一瞬间的恍惚,待反应过来后,见宝鸢正倚在车壁闭目养神,她的怀中抱着一只小花狗。
小花狗正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姐姐?”
聂忱只觉浑身乏力,艰难的坐了起来。
宝鸢原本就没睡着,是以聂忱甫一有动静她便醒了。
她拿出水囊递给了他,“喝些水润润嗓子吧。”
聂忱喝了水,透过被风吹起的车帘,看到外头飞速后退的树木,问道:“姐姐,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荆州府。”
宝鸢低低的应了一声。
聂忱愣住了,几息过后,便撩开了帘子要下马车。
“阿姐,我要回去!”
第72章 是谁有孕了呢?
马车的速度很快, 若不是宝鸢拉的及时,聂忱便就这么跳下去了。
若是放在平日里仗着他的功夫倒也无碍,只他身上的药性还未散尽, 这要是滚落下去, 只怕是要伤筋动骨的。宝鸢难得动了怒。
“你不要命啦。”
聂忱被骂也不还嘴, 只躺在马车里, 他身高腿长,窝在逼仄的车厢内愈发显得憋屈, 他的神色起初有些倔强,慢慢的就红了眼。
宝鸢也不好再说什么, 轻声道:“好容易有出来的机会, 若是此刻你回去, 只怕将来就再无可能了。”
男人坐了起来,低着头, 偶尔拿手擦了擦眼角。
他就算再不聪明, 也猜到秦婉不会无缘无故的请他吃饭喝酒,她那么谨守规矩的人,就算请也不会在入了夜后, 亏得他还满心欢喜的去了。
“她给我下的软骨散?”
宝鸢点头。
聂忱整整昏睡了三日, 可把她吓坏了,她没想到秦婉会下这么重的药, 好在人是醒过来了。
聂忱吸了吸鼻子。
“那我身上的毒也解了?”
宝鸢“嗯”了一声,“她到底是太子妃,即便同姜郁再无感情,可却也是太子府的主子,解药是她亲自去姜郁书房里偷的。”
“你们一早就算计好了,却独独瞒着我。”
聂忱恨恨的看向宝鸢。
宝鸢无奈, 复又想起临出京城的时候,秦婉交代她的话。彼时女人立在暗影里,帷帽遮住了她的脸,只有声音传了过来。
她说,“若是他醒来后闹着要回京,你便跟他说,他若是执意回京,就是成心想要了我的命。”
宝鸢即便再不想承认,也知道聂忱喜欢的人是谁了。
男人坐在马车的角落里,将自己缩成一团,手搭在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