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贺家的列祖列宗这般灵验, 不如——不如她再许个愿?
贺夫人又一次拿上抹布,第四次擦拭祖宗牌位, “若是贺府早早有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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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小君因为初潮至,只能留在杭州城养着, 由着赵光和佟喜二人先去苏州城踩点。
离小君养了六日,总算是提起了精神。
离小君让金钱豹打听最近可有船只往苏州城去的。
金钱蹲在码头半日, 总算是打听着了, 明日有一艘官船会在杭州城停靠一日,后日启程去苏州城。
“只有官船吗?”
金钱豹点头。“最近也不知何故,商船北上的却极少停靠码头。”
离小君皱眉,“会不会只是凑巧?”
金钱豹摇头, “不知。听不少船工都在议论,北上船只极少停靠码头,但是从北面下来的船只却不少,船只吃水沉,应该带了不少东西。我做过几天的房产经纪,昨日遇上了几个友人在吹牛,说是最近来了不少外乡人置办家业。”
离小君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你多多留意这些外乡人,若是都是从北边来的,你及时跟我说。”
金钱豹走后,离小君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后,还是决定向贺夫人求教。
若是真如金钱豹所说,怕是真的有大事要发生。
离小君还未到贺夫人的院子,半路就遇上了贺夫人。
“我正要去寻你,从京中来了旧友来探亲,你与我一同去见见。”
离小君心里一咯噔,这会不会也太巧了一点儿。“娘,我听闻最近有不少外乡人来杭州城置业。”
贺夫人一惊,“真的?衙门怎么没收到消息?”如今太平盛世,鲜少有人家会愿意背井离乡。除非真是出了大事。
离小君解释道:“多几个人,少几个人,这种事情向来是街坊邻里发现得最快。”
贺夫人一想也是,“走,我们问问我那旧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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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夫人的旧友是她的闺中旧友,只贺夫人嫁到贺府后便安心相夫教子,与闺中旧友联系渐渐少了。
此次,能在杭州城见到旧友,自是欢喜。
白夫人是伯府嫡次女,因着继母不做人,将她嫁给一武将世家。成亲第三年,相公就去了边疆镇守。白夫人也是一个烈女子,带着孩子跟着去了边疆。
白夫人也是爽朗的性子,二人寒暄了一阵。
贺夫人直奔主题,“你此次是来杭州城探亲?”
白夫人犹豫地看了一眼左右。
贺夫人屏退左右,指着离小君笑道:“往后啊,等老大成了亲,我就将这个家交给这孩子。”
早在来杭前,白夫人就打听清楚贺家长子要娶一个小道士。
这在京城之中,早就沦为了笑柄。
白夫人原以为为贺禹娶妻不过是权宜之计,哪成想竟然贺夫人这般重视这个儿媳妇。
白夫人这才笑着与离小君点头。
待得左右退下后,白夫人才道:“我家老爷只心里有个猜测,不让我跟外人道。因着这只是他的猜测。北狄打从年末开始就时常来犯事……”
白夫人伸出了二个手指头比划了一下。
“北面换将了。”
贺夫人懂了,这是要变天了。
离小君不解:“只为何夫人来了杭州城?江南富庶,上有苏州城,扬州城,下有越州城,福州城。为何选择来了杭州城?”
白夫人深深地看了一眼离小君,笑意真诚了许多。“贺家在你手里,怕是比你婆婆强多了。”
贺夫人大笑,“你可莫要挑拨我们婆媳,你越夸我儿媳,就越发显得我眼光好。”
“你倒是一如既往地新心宽。”
随着这么一打岔,贺夫人和白夫人关系近了不少,俩人又寻回闺中的相处之道。
白夫人直白地说道:“一来,杭州城有你在,念在闺中交情,若是在杭州城出点儿事,你多少也会念旧情。”
“二来,传闻大皇子和二皇子都中意杭州城。且,杭州城为旧朝古都。”
贺夫人这才想起来,“说起这事儿我倒是想起来,圣上指了杭州城给了三皇子做封地,还遭了二位皇子的反对。”
送走了白夫人,离小君当即道,“娘,此事要告知贺禹。”
离小君话落,门口就响起了贺禹的声音。“何事要告诉我?”
贺禹一个人轻轻瘦瘦地站在门口,待得看到离小君的时候,眼睛一亮。“没去苏州城?”
贺禹早得了他娘送来的口信,只案子牵扯甚多,元绪和许晋清又没有官身,镇不住局面,所以一时之间不好抽身。
离小君摆摆手,“这些都不重要,你知道杭州城来了不少外乡人置地置宅……”
等贺禹听完了离小君二人说的话后,吐出一口浊气,“我让人给三皇子送个信。”
贺禹扬声让人将元绪和许晋清给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