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倒是。”
邓谆放下手机。
廖茗觉表情凝重, 言之凿凿:“所以你现在也别去问。等考完我自己去。”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当天,大部分同学直接回家, 廖茗觉也匆匆忙忙一大清早赶到机场, 在巴士和摩托车上颠簸了好长时间回家,到晚上才空闲下来。她酝酿了好久,睡前才发消息给王良戊。
王良戊的回应是:“啊?你听到了啊?”
“嗯……”廖茗觉可怜巴巴, “你真的要走吗?”
“不是的啦!”结果王良戊轻飘飘地回答,“你当时肯定没听完!”
就在廖茗觉听到王良戊说“估计要转校”时,她彻底陷入了震惊,加上邓谆又从后面走了上来,导致她没有把对话的结尾收入耳内。
当时王良戊马上就说了:“不过我拒绝了。现在转校多麻烦啊,而且我也喜欢待在这。”
“是因为我们吗?”胡姗冷笑着打趣。
他笑眯眯地回答:“算一部分原因。”
“拒绝了?真的吗?”廖茗觉反复确认,“你爸爸不会像周朴园一样吗?”
“哈哈哈,怎么会。也就是唠叨了我一阵子而已。”王良戊说。
“呜呜呜!太好了!”
得知王良戊不会转校,廖茗觉感觉比过年还高兴,连喂鹅种地的时候心情都好了许多。臭烘烘的又暴晒,还有闲心哼歌,虽然被爷爷用烟斗敲了头。
吃晚饭的时候,爷爷问廖茗觉钱够不够用。廖茗觉知道爷爷有存钱,但那是养老本,她才不花呢。廖茗觉说:“没事的,我已经想好办法了。”
爷爷看着她。
廖茗觉回答:“我要去找爸爸要。”
爷爷有点疑问,她明明很讨厌爸爸,会不会不好意思去要钱。
“不会啊,”廖茗觉理直气壮,“就是因为讨厌,所以更应该向他要钱!要面子他就给便宜了!我才不要去麻烦妈妈咧,也不想上夜班了!”
她猛吃两口,一挥手,筷子夹的肉就飞了出去,引得一群鹅争先恐后冲去抢。“我要做最最最最——讨厌的讨债鬼!”廖茗觉发表宣言,“不要到钱我不会走的!”
这次开学,廖茗觉又提前去了大学,并且在一大清早正常上班族上班出门的时间点堵在爸爸的家门口,顺便还抽空给后面做家庭主妇的同居女性打了个招呼。最后如愿以偿在门口点了钱,又给了剩下余款的收款账户才走。
开学后老远见到王良戊,廖茗觉就冲了上去。“呜呜呜呜呜呜!”她欲哭无泪,“我还以为你要走了呢!”
“哈哈哈,说了不会走啊。”王良戊不经意避开她一如往常树袋熊般的拥抱。
拿到了爸爸给的钱,最近经济条件变得尤其好,加上刚开学没有考试,廖茗觉前所未有的积极:“这回清明节放假!我们去吃好吃的吧!我请客!”
虽然这个假期是为悼念先人的传统节日而放,但对短短三天不能回家的大学生来说,更多还是纯粹休息。
胡姗比平常还没食欲,简直到了令人担心瘦到消失的地步:“我前段时间报名了一个urban dance教室,腰酸背痛,就不去了。”
“我也有点事,你们一起去吧。”王良戊微笑着说。
“那就只有我和邓谆吗?”廖茗觉看向邓谆。
邓谆反而问她:“你要请客?”
“嗯,”廖茗觉凑近他耳朵,伸手遮住嘴巴,“这是因为是你我才说的喔,我现在真的很有很有钱——”
虽然其实也不是很多,但于廖茗觉而言的确是巨款。邓谆也答应了。
肖屿崇是在放假前一天才从群消息里得知的。他那天答应了帮老师整理资料,但一听到消息,就果断决定放老师的鸽子。廖茗觉倒是没意见,大大咧咧就答应了。
新学期有两个新变动。
廖茗觉被踢出了传媒部。
她本来也觉得有点腻了,很多同年级的也都在走流程,她索性就一起了。倒是那位得罪过的副主席继续嚣张,之前结业典礼还作为他们年级学生代表发了言。
而另一个变动,就是邓谆住进了男生宿舍。
他搬去的寝室混杂了几个专业。据王良戊一线报道,第一天就有缺德的室友偷拍他,邓谆向辅导员打了报告,事情还闹得不小,犯人差点退学。换了几名比较明事理的,才相安无事。听说以后,廖茗觉马上冲到了男生宿舍楼下,恨不得马上把那家伙抓去酷刑对待。
男同学们都围在走廊看热闹。肖屿崇头皮发麻,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一抬头,才发现当事人就在自己身旁。邓谆也靠在窗边,忽然喊了廖茗觉的名字。他甚至挥了挥手。
廖茗觉也挥起手来,笑着喊话:“不要紧吗?”
“没事了!”邓谆回应她。
真是一群坦荡得不怕丢脸的人。肖屿崇发自内心地想。
关于肖屿崇也要一起吃饭这件事,邓谆问廖茗觉:“这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