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知抿紧双唇,手执长伞,固执地看着她。
“白卿,我苏慕知一生偏执,任何事都不会放在心上,当年景园一事,你若是问我后悔吗,我只能说,不悔。”
当年景园一事,白卿虽然被当做众矢之的,心中却不曾因为苏慕知的背叛掀起分毫波澜,她早就知道苏慕知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外人只看到他的妖冶,她却懂他内心的不择手段。
“苏慕知。”
白卿少有地这样叫她的时候,苏慕知正色看她。
“我因为和邢娇长的相似,便被刑川收养,刑川对我无所不应,外人只说我是刑川的心头肉。景园一事后,外界都说苏家二公子对我情根深种。”
白卿深吸一口气。
苏慕知拿着伞的手抖得不成样子,他知道接下来的话却不愿去听。
白卿自嘲一笑,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苏慕 知,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别说……别说了。”
明明是白卿在自我嘲弄,可这些恶毒的话却像一把刀狠狠地都砸在了苏慕知的心口上。
“对刑川而言,我只不过是邢娇的一个替身,后来虽然对我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可我终归抵不上他的家人半分。对于你。”
她看着苏慕知,“我连人都算不上,我只是你逃出景园的一个工具难道不是吗?”
她 反握住苏慕知颤抖不止的左手,苏慕知脸色白的不像话,瞳孔微颤,他想否认,可又不知如何开口。景园那些年,他确实对白卿一心利用, 他又能如何狡辩。
“现在刑川家人都回来了,你也得偿所愿,我对你们也没什么剩余价值了,别再来烦我了。”
白卿转身就走。
苏慕知却没有转身的勇气。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
眼睛越来越亮。
他想起在景园时,白卿曾送给他一枚胸针,并告诉自己可以用这枚胸针向她许一个心愿。
他关掉拿把伞,飞一般地回到自己的单独办公室,换上干净的衣服,前往景园。
刑川当年将他驱逐出去,他一回国刑川手下的人接到通知,第一时间将他压到了刑川身边。
他回国时已经是晚上,刑川刚回到老宅就得知苏慕知回来的消息。
刑川处事一向谨慎周密,又洞察人心,他推测苏慕知这样疯了一样回国定是遇到了什么刺激,他对秘书嘱咐了几句,秘书点头。
“我只是回景园拿个东西,拿完我就走,绝不逗留。”
“景园在你走后被卿卿一把火给烧了。”
“你说什么?”
苏慕知不可置信地抬头。
看到刑川时,他心里更是有几分惊讶。
在他印象中,刑川永远一副万事皆在他掌握的模样,强大如神只,冷漠孤傲。
可现在的刑川眼下是遮盖不住地乌青,瞳孔里布满了红血丝,面容疲倦,身边有一股压抑不住的癫狂之感,倒像是发狂的恶鬼。
苏慕知隐约有个猜测,又觉得荒诞可笑。
刑川不欲与他多话,他手一挥,便又三五黑衣男子出现欲将他带离此处。
苏慕知得知景园被烧,已有不管不顾的疯癫之势,他内心一直在叫嚣着告诉刑川白卿活不了多久的事实,可又被他用理智压下。
刑川只命令人将他扔出老宅,那黑衣人便又得了命令急忙去干其他事情。
他站在老宅前看着这死气沉沉的宅子,只觉得腐烂肮脏,恢宏大气的地下,埋的不知是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令人作呕。
邢娇得知他被抓的消息,压抑住对刑川的恐惧,前往老宅。
看到站在老宅前的苏慕知,她立刻飞奔过去,苏慕知听到后面有声音,转过身就看到朝他飞奔而来的邢娇。
“慕知哥哥,我好想你。”邢娇带着哭腔说道。
苏慕知看着她精致的穿着,不免脸想到了白卿那一身廉价的穿搭,心里闷了一口气,生疼,语气也不怎么热络,面对邢娇,他连寒暄都不想,
“我回来拿个东西,这就要走了。”
邢娇哭着说,“慕知哥哥,我当时不顾妈妈的阻拦也要出国去找你,为了和你在一起我愿意抛弃邢家的一切。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慕知哥哥。”
苏慕知冰冷地看着他,他现在满心暴戾,本身又是个乖张不羁的性子,不屑于在邢娇面前伪装自己的本性,苏慕知恶劣地说道,“邢娇,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爱你这些话,你做这些事不过是自我感动。”
邢娇捂住嘴,她不肯相信这个人是她印象中的慕知哥哥,“慕知哥哥你怎么了,你难道不认识娇娇了吗?”
苏慕知厌烦的挑了挑眉,他身为医生深知白卿时日无多,莽撞回国又没拿到想要的东西,只看了一眼哭唧唧的邢娇便撇开了头,“邢娇,你不过是觊觎我身后的苏家,认为我有继承苏家的潜力,何必把自己说的这么深情。”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