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许长安和衣躺在床榻上,心底牵挂着的是许长胤和云端几人。
她知晓陆持会护住许长胤,但心底却依旧没由来的担心。
这一路上并未收到半字关于皇宫的情况,许长安往许长胤手中送的信始终也没得到半句回应,但祁淮让她安心,她便安了。
一阵轻微的嘈杂声在外头响起,祁淮和夏侯朔几乎同时站了起来,两人相视一眼,各自抽出长剑,静待送上门的羊羔伸头。
来人未曾想到,别说是夏侯朔带来的那些密卫了,他们连这俩都打不过。
看着被血染红的木板,许长安揉揉太阳穴,这场面,她记忆深刻。
上一世,这般鲜红的鲜血淌满了整个皇宫的宫殿,宫道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尸体,毫无生气。
“长安,来我这。”
许长安乖乖来到祁淮身边,牵着祁淮的手上了马车,被挤下马的夏侯朔一脸郁闷,重色轻友,大忌啊!
进入夏国之后,气候明显的开始有了变化。
许长安有些不适应,刚到了夏侯朔的府邸,就病倒了。
夏侯朔回到夏国之后便要着手处理手中积压已久的事情,没空理会许长安和祁淮,二人倒也是乐得自在,只是这夏国不比庆云国,言行举止也得处处注意,毕竟许长安是前来和亲的。
原本夏国国主准备在许长安修整几日之后举行成婚大典,却不曾想许长安一来就直接病倒,婚事便搁置了下来。
在床榻上躺了五日的许长安在连素的搀扶下终于见到了夏国的阳光。
“公主,这风有些凉,还是回屋待着吧?”
许长安摇摇头,“连素,我给皇兄送的信一封回信都没收到吗?”
连素摇摇头,“没有,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我每天都在等,但是一直没有等到,公主你也别太担心,万一是信史走错了路,等他找对路了,就来了。”
许长安虚弱笑笑,但愿事情真如连素想的这般好。
如果皇兄出了什么事,她定要那些人全都陪葬。
“咦,你就是那个跟夏侯朔成亲的六公主吗?”
一道温婉的声音从身后飘来,许长安转头,瞧见了潘越。
“嗯,我是,你是?”
潘越笑笑 ,“我是夏侯朔的姐姐,我叫夏侯月 ,月是月亮的月,你呢,叫什么名字?”
许长安偏头笑了笑,“我叫许长安,一世长安的长安。”
“长安,可真是个好听的名字,人也长得好看,怪不得夏侯朔会选你当他的王妃。”
这轻快的语气里听不出半点不乐意,若不是许长安知晓这人是潘越,还真的会被她这般语气黑哄骗过去,当真以为她不过是夏侯朔的姐姐罢了。
“姐姐亦是人如其名,天上月不如眼前月呢。”
潘越笑,许长安觉得,这人是真的好看。
“小嘴真甜,怪不得夏侯朔喜欢你喜欢得紧。”
许长安:……姐姐你莫要这样子,我会害怕。
“对了,你们的婚期订在什么时候啊?”
潘越来到许长安身边坐下,拿着所谓“姐姐”的身份,开始探听“敌情”。
许长安摇摇头,“还不知呢,本来听说是三天前完婚,但我这身体多少有些不争气,刚到夏国就病倒了,这婚事也是延搁了。”
说完这话,许长安偷偷瞥了潘越一眼,发现这人眉眼间都是笑。
许长安:……姐姐表现得不要这么明显好不好,既然装姐姐就装得像点嘛!
许是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幸灾乐祸,潘越立马稳住情绪,换上一副无比惋惜的表情,握着许长安的双手,怜惜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哎,这夏国的天气属实难适应,妹妹也是可怜遭了这罪,等到妹妹身体好了,就可以完婚了,届时我也可以讨一杯喜酒喝了。”
她未发觉自己在说喜酒二字时已经是咬牙切齿了。
“姐姐,一路上我听夏侯朔说了很多关于夏国的事情,知晓他有两个哥哥两个弟弟两个妹妹,可未曾听他说起还有一个姐姐,看来姐姐得教训教训他了,这般不把姐姐放在心上。”
潘越心底一个咯噔,这夏侯朔,跟人才认识几天,就把自己八辈祖宗都拿出来给别人说了一遍,嘴巴特能说是吧,那我让你说不了话。
眼见潘越脸色开始变青,许长安心道夏侯朔肯定没啥好果子吃,夏侯朔不痛快了她就开心,谁让这厮一直跟祁淮称兄道弟的,自己本想根祁淮单独相处,可这人每次都借着让祁淮帮忙看看什么玩意将人带走,真是祁淮可以忍她许长安不能忍。
“哎呀,是我说错话了,”许长安假意安慰潘越,“夏侯朔也是提过姐姐的,只是他说姐姐不重要不足以让我记住所以,他就略过姐姐了。”
“夏侯朔,你个大头鬼!”
潘越生气的拍了拍桌子,许长安佯装瑟缩了一下,潘越连忙道歉。
“抱歉啊妹妹,姐姐脾气有些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