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蓝色的琉璃珠在人指尖闪动着熠熠生辉的流光华彩,又在那指尖的压迫下如同沉坠于深海的船只隐没在光所到达不了的肉色深处,只留一段穿过琉璃珠身的红色棉线在外,缠系于银白的藏花锁上。
那包裹着锁芯的轮轴上已缠了许多条红线,圈圈层层,如枫绕枝,有些还纠缠在了一起,可见系弄之人的随性。
再压不下了,是塞满了。谢长庭也不勉强,随手将手中那颗塞不下的琉璃珠放回玉盘里,问:“数了么?多少颗?”
“啊?”林初被问得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操,你又没说要数,我怎么知道要数!费力维持着倒立一字马的动作的林初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
“没数?”谢长庭并不意外地点了点头,像是替林初回答了一般,“那就,再来一次。”
说再来就再来,林初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就感觉到一股拉力扯着塞到她里面的所有珠子都往外去,一颗不落地,前赴后拥地,甚至,还牵出了一圈向外翻涌的红彤彤又湿哒哒的内壁穴肉。
林初不知道肠子被人拉出来是什么感觉,但她现在就感觉自己的肠子好像被人拉了出来,虽然那并不是肠子。
你TM一个个塞倒是一个个拿啊!狠狠颤动了下并且没忍住尖尖“啊”了一声的林初差点因此跌了动作,又不禁在心里吼了下人。
摆好姿势,然后,被玩,还是被上,全看,人是想玩她,还是想上她。
而她,只需要摆好姿势,主动地,迎合地,底牌全露地。
论花瓶的自我修养,若以此为题抒发感想与体会,她怕是写上十天十夜也写不完。
还有,那册《花与瓶》,或许,叫《花瓶的一百零一种摆法》更为贴切。
又一次被塞了满穴,“二十九颗。”这回数了,而且,她数得很认真,应该不会有错。
“嗯。”谢长庭似乎没有继续为难她的意思,应了声,便从床榻上下来,拎起她的一只脚将她倒提起来,然后拦腰给她在空中翻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身,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就到了人怀里。
书房的西南角本有一盆五针松,本有,意为原来有,而现在没有。正如此刻眼前所见,替了五针松的是一只三面鼓。三面鼓,顾名思义,有三面,除了正反两面,还有侧面一部分被削平了做成了鼓面。
林初此时就坐在这侧鼓面上,下边儿贴着鼓面,双腿大大地分开,垂在鼓的两侧,双手被吊着,可能是体谅她的手会无处安放,也可能是防止她一不小心摔下来。
总之,她到了人怀里之后,人就把她抱到了这鼓上放着,而她还夹着一穴琉璃珠,好不难受。
鼓槌敲击着鼓面,敲出一声低沉的咚声,同时,鼓面产生震动,尤其是侧鼓面,会在鼓被敲打时产生特别的震动,给人以深层的无法阻却的特殊震感。
林初现在的感觉就是腿麻了,屁股也麻了,里面,里面,也麻了。里面的每一颗珠子似乎都有自己的想法,在鼓面传来的震感下蠢蠢欲动地相互碰撞,摩擦着她的穴壁和宫口,向里,向外,向左,向右,没个统一,说不出的有个性。
泛湿的穴口像章鱼触手上的吸盘紧紧地吸附在羊皮鼓面上,顶着穴口附近的珠子直往里去,压过穴口的红线也深了颜色。
林初的喘息声渐渐与鼓槌的节奏一致,她像一个没有秘密的人,任何隐私都被窥探得一干二净,就连那她自己也无法触摸、无法探知的地方也似被剖白,完完全全地袒露在每一颗针孔摄像头似的琉璃珠的掌控下。
“别敲了,啊,哈啊,别敲了……”林初喘得越来越急,搁在鼓两侧的腿也夹得越来越紧,吸着鼓面的穴口怯于这面能带给它无比深层的刺激的羊皮,却也渴望与它紧密相贴,零距离地感受它所带来的无与伦比的震撼。
她将在一面鼓和一穴琉璃珠的双重激慰下奔赴一场狂欢,一场身体雀跃欢呼、精神抗议无效的狂欢。
大脑空白了数十秒,意识重归于体,失焦的眼缓缓眨了眨,后仰的头颅挨着被向上高高束起的手臂慢慢回正,绷紧的腿软软地垂下,终究还是……
有点,羞耻,的。
“放我,下来。”林初半睁着眼,有气无力地说。
谢长庭支着鼓槌挑起林初的下巴,目光虽寡淡,却未见不愉,“再说一次。”
“放我,下来。”林初低不得头便也不低了,难得硬气了回,迎着人目光直视回去,声是虚的,气也是虚的,但说出的话却是实的。
闻言,谢长庭不怒反笑,“你这模样,”刻意的停顿,有意的逼近,视线在人既羞又恼又倔强的小脸上停留,笑意渐达眼底,声线徐徐,“甚是——可爱。”
林初:谢谢,有被冒犯到。
笑过之后,谢长庭又借着鼓槌轻点了点林初的下巴,轻松接道:“性本自然,欲也无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有什么好难为情的?被玩的又不是你,你当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轻飘飘地说一句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是啊,有什么好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