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来人笑着举步走了进来,也不客气的拂衣落了座,“悦兄好说了,我见这方治水事毕,想着这几日可是忙了不停可生倦累,正巧走到了这里,便想来向悦兄讨碗茶水喝,不知我可有这方荣幸呢?”
落了座,见来人墨冠瓚珠,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含笑间总是带了几分多情的温情,却是个十足十的风流浪子。
——来人正是梅盛雪。
眼前的人一看便知是来者不善别有目地。
悦心霁拂衣一同落座,那张清雅的脸上自带文士的儒和谦和,只笑道,“梅公子好说了,贵客光临寒舍,悦某自当净手烹茶相侍,还望公子莫要嫌弃薄茶粗陋。”
“请。”
……
“请。”初到庆火城的第一日,最先见的不是旁的人而是大夫。
连起病下了。
女国的初秋天气非常的多变,时有多雨时有大风很是湿寒,只是稍加的不小心便容易感染上风寒,连起这几日又是在山林中上窜下跳又是在大雨中四处奔走,开始原只是隐隐的觉得头重,不想在赶了一日的路途之后便彻底的高烧病了下去。
姜嫱为他换了一个帕子。
“这位公子是染了伤寒,怕是前几日劳累了着了又有淋了雨罢。”大夫把完了脉不忘翻了翻他的眼睑说道。
“很严重吗?”姜嫱问。
“我先开张方子抓几付药压压。”大夫收起了脉枕连连摇头道,“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身体,病成这般的样子可见着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也不早些看大夫,硬耗着只会徒耗身体的精元。”
“……我没事。”连起张了张嘴有些艰难的说着,这一开口说话便觉得嗓子生疼,连同着说话的声音也很是沙哑。
“大哥!”姜嫱拧紧了眉头直瞪着他。
“乖妹子,你去……给我准备些好吃的。”连起说着忍不住咳嗽了几声,又忍了下来继续说道,“我吃些……好吃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你现在除了白粥什么都不能吃。”大夫正写着方子,听到了他这方话不忘抬头瞥了他一眼道。
“……”
连起一时哑然,还想要辨解什么,只一张口又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心里又怕把这病过给了姜嫱便把自己连头一起裹了进去,直在被窝里咳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大哥,连大哥!”姜嫱心里焦急的拉了拉被子。
“我——咳!我没事。”连起拽紧了被子死活不出来,哑着声音不甘示弱的喊着,“我身体好的很,只是烧了一会,捂一阵子发发汁便没事了。”
“病成了这样还要逞强。”一旁的大夫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将写好的方子交付给了姜嫱叮嘱她去抓药。
姜嫱接过了方子再三谢过了他。
庆火城的雨势已经停了四日。
在经过这段时间的治水之后,城中已见了初步的轮廓,而那些调遣过来的各方人氏也正在井然有序的将灾后重建的事情开展下去,眼下街巷正在肃清着,各有不少的百姓正搭着梯子补瓦修墙。此时城中仅有少数的几家铺子开了张,只是这方经过数月天灾的城池到底还是有些冷冷清清的没个生气。
“如何?”素长清提着一盒食篮从外面走了过来,正看着姜嫱在熬药。
“是伤寒,听大夫的说好似有些严重。”姜嫱有些担忧。
“确是棘手。”素长清也不禁皱起了眉头隐有担忧,连起小的时候确实身体底子不大好,但长大之后身体却一直很不错,鲜少再有什么病痛之事,任谁人也没想到这一病竟会病的这么重。
放下了食篮,素长清道,“还是我来熬药,姜姑娘先吃些东西吧,赶了一天的路也不可一个接一个病下了。”
“我来便好,看这药成快了。”姜嫱道,“我见大哥病成这般心里也没什么胃口,还是先让他把药服下我心里才得踏实下来。”
素长清一手收袖揭了药盅看了下正小炖的药成,见确实也差不多了。
“……素公子,与大哥自幼相识吗?”姜嫱突然问道。
“算是。”素长清道,“我长他几岁,连弟第一次入学堂的时候很是顽劣好玩,连老爷对这个幺子很是头疼,此前曾为他前前后后请过三五位夫子,都被他给气走了,无奈之下只得将他送去学堂算是将他托管给了院士。”
姜嫱第一次听到这等事情,心里既是觉得意外又是觉得惊奇,“原来大哥和公子是一堂之窗的学士。”
素长清点头,说到这里也笑了,“院士也对这个混世魔王头疼不已,便将他交给了我来看顾着,说是自幼相识也不遑为过罢。”
“素公子能让大哥听你的话?”姜嫱有些好奇。
“并不能。”素长清笑了,“这个混世魔王小的时候连院士夫子的话都听不进去,更别说是同辈之人了。”
“那素公子是如何做到的呢?”
“并没有什么法子。”素长清拾了柴木添进了炉中,“不过是投其所好罢了,他好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