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呢?”李福也猜不出是谁在捣鬼。
“找出捣鬼之人还不容易?谁不愿意看到他们投降,就是谁捣的鬼。”冷不丁有人插了一句,两个大人看是那等碗的孩子,年纪不大却说出颇有见底的话,“就像我保妈生小弟弟了,保保乐得整天合不上嘴,生弟弟是全家的大喜事,可陪我玩的时间便少了,看着他们围着弟弟转,我这心里不是滋味,感觉天都塌下来了。”
刘汾深有感触地认同道:“这孩子说的是实话,却是小孩子的想法,我家那十九个神兽就是这样,虽然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实在是做不到一碗水端平啊。”
“孩子的想法就是简单,好和坏分得明明白白的,国家大事可要复杂多啦。”老官人对童言无忌只是一笑置之。
“您是前任西川节度使李福吧?”孩子试探着询问老官人。
“噢,你认识我?不对,看你不过十岁,老夫出镇西川是十年前的事啦,是咸通七年,那时你还没有出生呢,是谁给你讲的我呀?”李福很是意外,欣喜地望着小男孩。
“汪汪汪”
“咯咯嗒”
屋外响起鸡飞狗跳之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官人不耐烦地嚷道:“什么情况?这是节度使府,不是乡间农舍。夫人一天天都干些什么?我看是管不到正地方,净是些鸡毛蒜皮的事,还有没有规矩家法啦?俊哥儿,快出去看看。”老仆人答应一声,快步出了大厅。
第六章 找帮手大肆报复,烧闷香五迷三道。
老仆人被派出去后,李福又旧话重拾询问那孩子,“你还没有回答老夫呢,是谁给你讲的我呀?”
男孩子挺起胸膛大声回答:“嗯,是日巡师兄告诉我的,说你是个宁折不弯响当当的人物,当年南诏王世隆派清平官董成出使我朝,来到我们西川成都,您盛服仪卫,要求董成按旧例拜伏参见。他却声称南诏王已经称帝,应当以平礼相对,双方争执到晌午。您愤而暴打他们一顿,锁上刑具囚禁在客馆。后来朝廷胆怯,命河东节度使刘潼替换您,屈节卑体释放了董成,还招至京城厚赐赔礼,为息事宁人将您贬为蕲王傅。真是长他人的威风,灭自家的志气。”
“这孩子说的我爱听!是有这么回事,哎呀,老夫向来眼睛里不揉沙子,见不得蛮夷无礼猖狂。劝丰佑死后,由他儿子世隆继南诏王位,此逆子胆大包天其名近太宗、玄宗嫌讳,不守祖训,既违明誓,还自称皇帝,建元建极,号大礼国,三番五次兴兵犯边,自掇祸殃。派董成来唐,态度蛮横,欲毁君臣之礼,要与大唐平起平坐,老夫五次好言相劝,却胡搅蛮缠一意孤行,不教训教训他也不知道个天高地厚。那世隆也是贱骨头,事后便派使臣杨酋庆来成都求和啦。”老官人无比自豪地哈哈大笑,似又回到昔日扬眉吐气的时光。
刘汾怨恨地指责道:“咳,却总有些浑蛋见不得天下太平,像根搅屎棍,定边军节度使李师望就是这种人,残暴邀功,把使臣杨酋庆给杀了,激怒南诏重燃战火。”
“是呀,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就有这样居心叵测的败类。此次草寇特使的失踪,又不知是哪个搅屎棍干出来的?”李福无奈地看着晚辈,“老夫担心的是,一旦王仙芝招降不成,特使被人给做了,草寇必然会大肆报复,抢掠地方,祸害百姓。别的倒是不用担心,只是荆南节度使杨知温不懂兵法,喜欢文学,总爱作个诗,赋个对,万一贼众渡过汉水大兵压境,江陵府恐怕会守不住啊。”
“哦,就是那个说谎话不眨眼睛,跟真事儿似的,京兆尹杨知至的哥哥吧。我想起来了,杨知温几年前还做过你这个位置呢,襄阳有幸躲过一劫呀。”讨击使看来与所说之人不熟。
老官人嘲笑地哼了一声,“蝗虫蔽日,所过赤地,堂堂的三品大员,竟然说出虫子飞入京郊,不吃庄稼,全都抱着荆棘气绝身亡了,弥天大谎可笑至极。”
“书生误国呀,只凭舞文弄墨夸夸其谈就能保家卫国啦?”刘汾发出轻蔑地冷笑。
李福却否定他的看法,“唉,大侄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寥寥几笔能退百万贼寇的大才,古往今来大有人在呀。远的不说,西川节度使高骈帐下就有一位,掌书记胡曾,府中所有奏折和公文都由此人执笔。南诏王世隆不断犯边,气焰嚣张地致信高骈,说要饮马锦江。为了保境安民胡曾代替高骈,给南诏王回了一封信。信里洋洋洒洒两三千字,器宇轩昂说情道理,把一个中原大国讲得威风凛凛,要南诏王认清形势,不要丧心病狂做出蠢事。南诏王读完信后汗如雨下,再也不敢造次了,乖乖地把儿子送来作为人质,请求和好。记得他那《答南诏牒》中有这么一句,老夫极为欣赏。”老官人满是敬佩之情,略加沉思后背诵出“我国家居天之心,宅地之腹,四方八表,莫不辐辏,亦由北辰之於东海也。”
“真乃奇人!有逸群之才、英霸之器,一定是位英俊潇洒、轩昂伟岸之士。小侄有些急不可耐啦,真想见一见这位胡曾啊。”
“是呀,是呀,老夫也是素未谋面,期盼一见啊。”李福顺手操起桌子上的画卷,那是人贩子遗留下来的,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