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陈辞就发起了低烧,迷迷糊糊间他听到有陌生男人在和楚远安交谈,然后那男人端起他一只手,给他手背扎了一针。
陈辞讨厌他碰自己时冰凉的手和针头,一直往楚远安怀里缩。最后是楚远安低声地哄他,整个把他按着,才让医生顺利给他挂上了点滴。
这又让陈辞感到好委屈。他忍不住蹙起眉,发出呢喃的哭泣和抱怨,听上去像小猫在撒娇。医生听着觉得有趣,忍不住脸上笑了起来,被楚远安冷冷地看了一眼,才觉不妥,赶紧背着东西溜了。
楚远安心底的不悦却难以平息。到底是国外,身边不是自己熟悉的人,竟对他的人表现出这样明晃晃的窥探欲……这让他想到当年的刘志志。进而他又想到杨鹤和塞里。诚然杨鹤和塞里一向很识时务,但终究他们还是看到过陈辞极为私密时的模样。尤其是塞里,这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但楚远安又知道这不能怪塞里。塞里是极为忠诚和有力的助手,当年他做的、看到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吩咐,真要收拾人还是去找当年的自己吧。
楚远安这样想着,不免觉得憋闷,有种自己打了自己一拳,无从还手的感觉。
陈辞已经枕在他腿上睡着了,楚远安安抚他的动作很温柔,因为心里想的事情,脸上表情却有点阴沉。
他靠着床头闷坐了一整晚,最后第二天一早,趁着陈辞熟睡给他屁股上了药,去洗澡换衣服,顺带从自己之前买的一系列东西中,挑出两个手铐把陈辞手腕脚腕都铐上。
他给陈辞两手之间留了点距离,脚上则连上长长的锁链,这样陈辞的活动范围就被局限在了床和厕所。他最后试了试手铐里侧的绒布,确认陈辞不会被伤着,然后才重重在他唇上一吻,低声道:“乖乖等老公回来。”
“不准出去,也不准让人进来。”
“乖乖被锁在这里,只准见到我,听见没?”
陈辞睡得正香,听到他在耳边吵吵,伸手就按着他的脸把他推开,转开脸继续睡。楚远安便笑笑,就着他推自己的手亲了他手指一下,出去了。
他出去就看到小安坐在客厅里,看着他一脸的疑问和警惕。
“你又把daddy怎么了?”小安跑过来,“我要见daddy。”
楚远安想了想,蹲下来和她平视:“不可以,但等他醒了,你可以和他通电话。”
小安很不满:“你到底在搞什么?我要报警了!”
楚远安笑了起来:“别这样。我只是在给daddy治病。”说着叫了当初医院里给陈辞下诊断的医生来,详细地和小安解释,当然,略过了少儿不宜的部分。
当时医生诊断的时候小安也在,但她还是没有全然信任这个医生,趁楚远安不注意,转头去给翟风庭打了电话,和他把事情讲了:“翟叔叔,他真的不是在对daddy做坏事吗?”
翟风庭远在夏威夷还被捅一刀,真是心口都在滴血,还要笑着安慰:“……没事,不是坏事。”
小安这才放心了,跟他说楚远安给自己买了好多东西,其中什么无人机器人,翟风庭肯定也喜欢,自己一点都没碰,就等着他回来送给他。
“你要快点回来呀,翟叔叔。”小安道,“daddy和爸爸也很想你呀。”
连爸爸都叫上了,翟风庭更加郁闷。然而想到小安对自己这么上心,且无论如何,陈辞也希望自己能过得好,倒也勉强能看开一些。
“等我……做完研究就回来。”翟风庭戴着墨镜晒着夏威夷的阳光,如是对小安说。
小安好奇:“什么研究?”
翟风庭:“论为什么有些人谈恋爱看似是一生仇敌实际却是愿打愿挨的夫妻情趣最后只有无辜的第三人受到伤害的研究。”
小安迷茫:“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了,”翟风庭笑道,“小安也没必要听懂。”
毕竟未来小安如果找一个像当年楚远安那样的男朋友,楚远安就算七老八十了,也必然会扶着腰提着刀给那小子宰了再说。
翟风庭挂了电话哼笑一声,拿起滑板就冲浪去了。
那边楚远安则没那么悠闲,看小安接受了解释,继续吃零食看电视,才转头出门。
小安百忙之中转头道:“你去哪里?”
楚远安整了整领带:“去解决一些很久很久之前的事。”
小安眨眨眼:“也是因为要给daddy治病吗?”
楚远安望着她:“是。”
小安就点头:“哦……那你要加油呀,早点治好daddy,……爸爸。”
楚远安被女儿加了buff,真就效率倍增,一天就把当年和陈辞有比较亲密接触的人给处理好了。他手段非常温和而正式,非常妥帖,即使是总统知道了也挑不出错的程度。最后他在自己一直以来用的社交账号上发了个消息,大意是自己要正式向陈辞求婚了,问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案。
大家都是人精,一下子懂他意思,措辞很热情,对陈辞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