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雨季的天说变就变,上一秒是风和日丽,下一秒就能阴雨连绵、天昏地暗。
刚经受过蹂躏的身体可谓触目惊心,不仅到处都是用力之下所造成的掐痕淤青,甚至还有着仿佛经历了坚硬皮带束缚和抽打下的棱子泛红,那私密之处更是惨不忍睹,在粘稠腥檀的精液覆盖下,遍是激烈碰撞后的拉伤撕裂血渍,配合着那凌乱的床榻,活生生一副令人不忍直视的残忍暴戾。
连空气中的暧昧,都掩盖不了这场情事下所遗留的血腥残暴,简直望而生畏。
郁濯在这迷迷糊糊间动了动无力的身体,却只有指尖肯配合他的动作,在暗处颤上一颤。
床边起身的男人还意犹未尽地俯身咬住了那全身上下唯一干净的脖子,一声“还不错”的评价,轻描淡写地便省去了这场折磨所有的罪孽。
接着,他还悠然地继续道,“果然,男人间的做爱就应该暴力一点,柔情似水是和女人在一起才好用的方式,男人用不着怜惜,自然是怎么畅快怎么来了。”
说完,那紧接而来的皮带相扣所发出的金属碰响慢慢荡漾,犹如一记残忍的酷刑,听在郁濯的耳里开始全身不可控制地发抖,恐怕惊弓之鸟也不过如此。
白浩南对郁濯这潜意识的反应十分满意。
这种靠暴力来让猎物感到害怕并被慢慢驯服的过程极其有趣,而且他也能在这种蹂躏中找到一种扭曲的快感——
以折磨和殴打,来发泄自己心中蠢蠢欲动的施虐欲;
让身下人的躯体上遍布自己留下的痕迹,来彰显男人本能的领地性和示威性,逼迫别人臣服…
这单是想想,都觉得无比有趣。
白浩南在完事出门后的好一阵时间下,郁濯才能勉强跌跌撞撞地下床走到浴室清洗。
滚烫的热水打在伤痕累累的脊背上,郁濯弯着腰,双手撑在湿漉的瓷砖墙面,氤氲的浴室在朦朦胧胧间最易牵动那脑海中如噩梦般的昨夜经历。
那黑色的真皮皮带在空中甩出凌厉的弧线,发出的脆响连接着紧接而来的着肉的声音,让一时之间毫无准备的自己忍不住肌肉一缩,难耐的呻呤破口而出,随着皮肉之上泛起紫砂,身体还未彻底放松便又是狠戾的一下,覆盖在上一条痕迹,几秒就能砸出血来。
真的很疼。
郁濯不禁本能地缩起肌肉,还有那沾血的皮带扼住自己喉咙的窒息之感、那身上之人驰骋的快意和羞辱性的、一声又一声的问候,无不使此刻清醒着回忆的自己崩溃羞愤。
郁濯强忍着这股恨意,擦干身体后白浩南便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样子带着盒饭回到了家。
当初临走之时郁濯用他嘶哑的声带让白浩南给他带点酒,白浩南当时只是愣了愣,郁濯原本是不抱希望了,却没想到白浩南终究还是听了进去。
那桌子上摆着的,不过最简单的几瓶啤酒,却也是郁濯曾经碰都不敢碰的过敏之物。
他坐在餐桌上时也并没有急不可耐地开瓶倒酒,反而夹起了平时不喜欢吃的菜往嘴里塞,倒是令一旁的白浩南笑得意味不明。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吃呢,以前都没见过你夹。”
郁濯只是静静地嚼着,对白浩南这虚伪的关心嗤之以鼻。
白浩南可是最擅长怎么折磨人的了。
以前白浩南带饭之时最喜欢做的,便是不动声色地观察自己喜欢夹什么菜,然后默默记下。
记下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让自己吃得更好,而是在下次选菜之时刻意避掉那些菜式,转而加重那些平日里自己碰都不碰菜点的分量,以此,来达到自己连吃饭都不得顺心的下场。
这种奇葩的方式,也只有像白浩南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神经病才会热衷了,倒也符合这人一贯的处事风格,幼稚又疯狂。
郁濯强忍住这种味觉的恶心感将菜肴给咽下。
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打算再关我多久?还打算玩多久这种恋爱同居的幼稚戏码?”
“怎么,这不挺有趣的吗?”白浩南的语气说不出什么意味,眉眼间倒是吐露着兴致阑珊,“不是你说同性恋是爱情的吗?正好我还没尝过这种和男人谈爱的滋味和过程,陪我玩玩怎么了?”
“但游戏总得有个尽头,就像所有的感情一样,迟早都有耗完殆尽的一天。”
“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对你个连生殖系统都没有的雄性至死不渝吧?”
白浩南忍不住发笑,“你要是个女人说不定还能传承我优良的基因,生个孩子来道德绑架我。你个哪里都很一般的同性恋,靠什么来留住你的另一半?靠你耐操吗?”
说完,白浩南还轻蔑地上下扫量了郁濯一身,勉为其难道,“况且你连耐操都不合格。”
手里的筷子渐渐被郁濯握紧又放下。
他虽然不知道白浩南在普信些什么,却还是找到了他话里的重点并继续深究,“既然如此,你什么时候腻了就给我个准信。”
“准信?看来杀你之前还得告诉你一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