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小芋的八卦电话就来了,“哎那个裴箐以前不是跟你关系挺好的嘛?怎么和秦家的人搅和到一块去了。”
“不知道,我好久没见裴箐了他们两个,不是,他们怎么会打起来呢,你确定吗?”
“没有啦,差一点打起来而已,被秦君谦的小堂叔拦住了。”
“”大熊心里五味杂陈,“不管怎么样,他没事就好。”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孩子的哭声,朱小芋的声音变得忽远忽近,视频画面在光线明媚的客厅里来回晃动,似乎在躲着走,“他哭了就去喂奶啊不饿?尿布换了吗?哎呀你抱走啦,给我干什么。”
“可是小小芋想亲近你,他从生下来你都没好好抱过他。”
视讯里一闪而过的小宝宝在罗塍怀里哭得满脸通红,脖子上挂的奶嘴一塞进嘴里他就立刻吐出来,张着小肉胳膊一副想要抱抱的样子。
朱小芋似乎还是不为所动,一直嘀嘀咕咕,“那是你的小小橙子,才不是我的小小芋。”
“呃,小芋,”大熊尴尬地插话进来,“咱们先不聊了,你去哄哄孩子吧。”
结束通话,他捏捏鼻梁,重新投入工作。办公室很安静,他看了一会儿病例卷,很久之后,忍不住泄出一口叹息。
日子还是照常过着,半个月之后,罗塍大婚,如他所言,婚礼还是如期而至了。
在这期间网上热搜出现了一件轰动的事——富二代何锦坤杀妻案。
这案子是去年三月发生的,因为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二审时候宣判被告人何锦坤无罪,当时舆论都倒向这位年轻有为、负有事业心和家庭责任感却惨遭绿帽的小开,大部分吃瓜群众都相信这是一场公正的审判。但是现在警方发现了足以给他定罪的新证据,很快,检方启动了三审程序,到了法庭上,何锦坤竟然拒绝了任何辩护,这家伙没有如之前极力营造自己无辜纯良的人设,也没有将沉默权行使到底,他如实供述了自己杀妻碎尸的全过程,指认了案发现场和埋尸地点,还爆出一审时他的辩护律师——裴箐的师弟,这位在裴箐律所风头正劲的王牌刑辩律师是怎么教他串供、帮他收买证人篡改证词、私下会见法官一时间,舆论哗然,媒体争相报道,毕竟裴箐一直是明星般的人物,他的律所曾经被粉丝誉为正义之光,现在声誉像打破的琉璃盏碎得稀里哗啦,联名代言的合作品牌都收到了很大的负面影响,股票大跌,亚星帝国的州司政署越过试图压下这桩丑事的律协,派人直接将两名涉案律师带走喝茶。
彼时大熊坐在家里看着电视新闻,感到一丝不妙,这个事情虽然和裴箐没有直接关系,但是总有种矛头指向他的感觉,网上有人传言他已经被限制出境,且不能离开里尔新海。
“纠纠,小米,你们快去洗手,吃饭了。”
秦君谦最近心情不错,今天还订了一桌菜来跟他们共度周末,熊米心不在焉地坐下来,秦君谦正在剥弄虾壳,大熊的眼睛还在盯着电视墙,有些坐立难安。
他又起身,去客厅转了一圈,走回来,“老秦,你见我手机了吗?”
不行,还是要联系一下裴箐。
秦君谦垂着眼皮,抬都不带抬一下的,把虾仁一颗一颗铺在他的碗里,“玩什么手机,先吃饭。你这习惯不好,孩子会有样学样的,我们要给他做好表率,吃饭要专心。”
熊米皱起眉头,“你是不是把我手机藏起来了?”
秦君谦面无表情擦了擦手,转而又去剥螃蟹,也不正面回答他的话。“我说了,先吃饭,你不是爱吃螃蟹?快来,坐下。”
他知道拗不过这人,只好郁闷地坐下来,心神不宁地咬着唇上的死皮,被秦君谦看到,“你又来,这坏习惯要改一改。”
他赶紧松开惨遭蹂躏的嘴唇,又用舌头把咬死皮时带出血丝的地方舔了舔。
秦君谦的目光随着他的唇舌移动,声音也变得低哑了许多。“好吃吗?”
“啊?”
“死皮。”
“还、还行吧”死皮当然没味道了,他就是下意识爱咬罢了。下一秒,秦君谦已经欺身压过来,吮住他的下嘴唇仔仔细细嘬了一口,明明是干裂的唇瓣却被他搞得像在亲果冻。
在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时候,会有一种“随时随地都想发情”的行为表现,比如此时此刻。
他捧住他的脑袋加深了这场突如其来的亲吻,大熊的嘴巴里有薄荷的味道,凉凉的,他忍不住撬开他微启的牙齿扫入口腔内壁,唾液中包含的信息素要更纯粹,散发着性暗示,不断地勾引着他去深入,去交缠。激烈的舌吻勾得他们彼此舌根发痛,但秦君谦没有停止的意思。
“!!!”大熊瞪大眼,狠狠闭了闭,又睁大,惊恐的样子别提有多煞风景。
他们结婚多年,有过的接吻经历两只手就能数的过来,大都是嘴唇碰碰嘴唇。他一直觉得老秦这个人很有禁欲感,是做爱到高潮的时候都不能乱了发型的那种,像舌头狂甩对方嘴唇这种黏腻缠绵的事,好像不应该发生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