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点瘸,不过慢走倒也看不出所以然,熘达起来朝外走了出去。
院子里的日头老高,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不过墙根处的苔藓倒是挺倔强,这日子口竟还带着股潮气,也越发显得绿得深刻。
屋子里叽叽喳喳的还挺热闹,什么身材好啊,长得漂亮啊,虽不知具体指的是哪个人,但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在那拍马屁呢。
「我们家跟村西内王……还是表亲呢……老的现在不都没了吗,偶尔走动也没以前频繁了。」
这个胖女人的话还真不少,可能是因为屋里都是女人吧,「听说内谁……内谁来着。」
「琴娘。」
女人堆里,公鸭嗓的声音极不和谐,「说是撞鬼了。」
「对对对,秀琴大姑家的,撞邪
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碎嘴唠叨起来一个人就摆了一台戏。
书香皱了皱眉,心说还真应了内句话,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一人一嘴就成了七嘴八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还真是,就算隔八百里远有个屁也都他妈的能闻见味儿。
其实当初跟许加刚动手也是因为触及到了底线,但真要说事儿有多大,说白了也不过就是个意气之争。
此刻听到她们议论起焕章家里的事儿,倒也没说什么太出格的,书香就打院子里走进屋内。
「妈,我出去看看啦。」
听到这话,灵秀朝外一扭脸,心神似被牵动,人也跟站了起来:「干啥介?」
书香从门外探出脑袋:「去喊我爷我奶啊。」
呲呲笑着,目光盯在灵秀脸上。
「你爷你奶一会儿还不过来吗,去,给拿两根冰棍来。」
灵秀朝他挥起手来,又坐回到炕上,转而跟沈怡说道:「脚还没好利索就惦着跑。」
直说直摇头。
心思被识破,书香嘿嘿两声:「我就一说,又不是真去。」
真假不论,以其现状来看,一来一回还免不了要半拉小时。
他晃悠着身子从冰箱里拿出冰棍,走进内室分发给众人,挨在灵秀身边坐了下来。
「不说有事儿要说吗。」
近在咫尺,母亲莹亮的耳垂都浸出了一抹玉色,说完这悄悄话,差点没伸出舌头去舔两口。
灵秀仍旧是这句话:「回头再说。」
直到饭后打东院离开,始终都没讲到底是个什么事儿。
「跟加刚出去玩玩,可别跑远了。」
眼神朝他一递,书香虽不情愿,也只好站了起来,朝许加刚挥手招呼过去,「走吧,咱在这也插不上话,去房后头待会儿吧。」
又朝众人点了点头,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到了后身,许加刚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先给书香抵让过去一根:「不瞒你说,我都憋半天了。」
这回拿出来的倒不是万宝路,而是给改成了健牌香烟,「尝尝这个。」
「你抽你抽。」
客套起来,书香用手一支许加刚的胳膊,这边也从自己口袋里把红塔掏了出来。
「一样一样。」
没记错的话,头些日子在拿万宝路时曾见过内个牌子,「我这才叫瞎吧唧呢,就是没事儿找个乐玩。」
「甭拿了直说。」
许加刚二次又把烟递了过去,死乞白赖塞到书香手里:「尝尝呗。」
随后也抽出一支,点着火,在吞云吐雾中问了起来:「听说焕章他爸撞邪了,是真事儿吗?」
书香哈哈一笑:「人这嘴啊还有边?还有说我腿瘸的呢,你信吗?」
答复的同时,心里却想,赵伯起再如何不济那也是焕章他爸,即便就算势同水火,也是自己跟他之间的事儿,不能落井下石,让外人看了笑话。
听他这么一说,许加刚有些疑惑:「要不,咱现在过去看看?」
书香没直接拒绝,当即点头道:「行啊,反正现在也没事儿。」
刚迈出两步便「哎」
了一声,「要不你自己去吧,我妈知道准又该说我了。」
不止如此,还指着自己的脚说:「往常我五分钟就能过去,现在?嘿,到内边不得半个小时,还别说再走回来。」
所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许加刚愣了一下,倒也知道书香内脚还没好利落,可这跟挨不挨吓唬有什么关系,忙问:「说你啥?」
「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说是不说,却又找补一句,「前两天不跑去跟木匠师傅学打拳吗,就因这事儿我差点没挨揍。」
本来挺正经的一件事,说来说去竟成了嘻嘻哈哈。
闻听之下,许加刚将信将疑又犹豫起来。
他暗中掐算了一下来去时间,自己一个人倒是好说,跟杨书香一起去……碍眼的跟在旁边,又不知人家家里头有没有别的什么人在,就此便打消了念头:「要不得了,我也不去了。」
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