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场病来得沉重而奇异,但只要陛下归朝,百官心中的大石便放下了,全当是报应。
收到消息的方琼将要临盆,就算百般疑惑,亦无法再急这十天半个月。众人都默认任何行动,此刻要待他平安分娩再说。
这时昀下诏,说计算日子二哥该当要生,此刻宫中忧患尽除,邀请他去宫里待产,加派数名御医悉心照料,以策万全。
“不许去!”
卢绍钧就差直接把书案砸成两半。
方琼沉默不语,半晌,出去回道:
“……谢陛下厚意,臣偶感风寒,今日恐不能立即应陛下之邀,过两日定去宫中与陛下相见。”
于是宫中又回话:
“朕等着,二哥勿相忘。”
他那口吻微妙的变化,已使得方琼意识到情形与过去不同,而卢绍钧不消观察这些无用的细节,就知道此刻不能放方琼回宫——那是雄性的本能。
“他与我尚存情分,无论情况如何,不至于伤我性命。但我若不去,等待我们兄弟二人的,恐怕将是兵戈。”
方琼耐心道。
卢绍钧冷笑:“情分?你以为他这大半年的孤独皇帝还没当明白?”
方琼怀得累,没力气同他吵架,起身时身子被那临盆的大肚连累,连走路也难受。
近来总有隐隐宫缩,但不持久,他以为这是分娩将近的信号,心里难免紧张。
“……或许拖延这几日生下来,就算运气不错,两全其美……”
却没有那般运气。
或是胎儿入盆引动的宫缩,后来便停了。
昀既发现他在将军府暂住,三日后,宫里的轿子来到将军府的后门。
那时方琼还没有生,卢绍钧正被卢府中一件急事喊走,一切都来得那样赶巧,乃至于当方琼见到那一队黑压压的侍卫时,始明白这一次在劫难逃。
他仍愿意不做率先破坏规则的那个人,以为昀就此可以看到他的诚意,未意识到怀着卢绍钧的孩子这事情本身,已经破坏了更本质的规则。
“……我同你一起去。”
令晗急急忙忙地说。
“不行。”方琼回答,“我若不孤身前去,跟着我的人将比我自己还要危险。”
“为何——”
方琼长出一口气。
“……放心吧,皇姐,他不至于杀我。”
他步履蹒跚,撑着肚子,上轿的动作很慢。
待到靖阳宫,那已至极限的脆弱身姿,瞧得人心里发紧。
昀亲自过来,上下打量,凝视着他重孕的模样偌久,似是感到惊奇和一丝古怪的残酷贪欲。随后他搀扶着方琼的腰,握起他的手:
“……二哥受苦了,往后可不必忧心,踏踏实实地在宫里住着。”
温暖人心的话语,却听不出一丝温度。
殿里弥漫着暧昧的熏香。
“屈安,把门关上。”
昀吩咐。
屈安是他最信得过的那个,这位内官最先知道皇帝与琼华王的私情,却一直懂得闭口不言。
“……陛下,咱们宫里的座椅有些硬,王爷现在身子不方便,这……”
“说的是,你派人送些软垫来。手脚麻利些。”
“是。”
宫侍重新布置好靖阳宫,就离去了。
昀让方琼靠在榻上,轻轻解开他的衣服,摩挲如雪白的丘陵般隆起的孕肚,眼中闪过一缕渴望与怀念。
“……朕记得做皇子时的住处,院中有一株灿烂的银杏。朕年幼时,爱拾那银杏叶,有一日拾到二哥的靴边……就见到了二哥。”
那缕诱人的甜香气味顺着他的话音,拂过方琼的鼻尖。不知不觉中,轻微的酸软控制了方琼的肢体。但他自己起初并未警觉,只道是孕中寻常。
昀从肚子一路向上,抚摸到他的脸颊。
“……二哥的俊美超越了我见到的所有事物,包括金色的银杏,那一刻我便想着占有,占有……从未放下过一日。”
“……陛下……”
“……嘘……”
身子发起热来。
昀亲吻他的嘴唇,揉搓他的乳头与身子,在他身上点燃危险的火。方琼发现那过分的眩晕与热烈反常得可怖之时,为时已晚。
“陛下……这香、咳……”
“……二哥莫急。”
野兽似的红光浮现在昀的眼中。
“……不知二哥是否晓得,被自己的母亲下春药是什么滋味?我被母亲囚禁的第一天,就被迫服下这春香酥筋散,此药催情,且令人不能动弹、不能抵抗。后来我听说,它燃成香也可以用……”
“啊啊——”
话音未落,方琼便无力地惊叫。因昀那龙茎不由分说地顶开了他的小穴。
……那不是难受之处。
而是子宫开始自己紧缩起来。
昀大约未想到,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