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金旺接着说:“我家也可以。”
百里故笑着看二人,说:“你们都是一大家子一起过年,我要是这么不知趣地跑过去,像什么话。”
苏裕说:“不打紧,这些年尚钦也是来我家过的,爹娘和爷爷都喜欢热闹,再多些人去他们会更高兴。”
百里故喝了口酒,拍拍苏裕的肩膀说:“盛情难却,舟济,先谢谢你了。”这是应了。
“我也想去舟济那里过年。”康金旺叹了口气,羡慕地说。
百里故奇怪道:“为何?”
苏裕笑笑,说:“每年过年,他都要被唠叨娶妻的事情。”
百里故挑了挑眉,说:“原来如此。”
康金旺看着有些幸灾乐祸的二人,说:“还是不是兄弟了,怎么还在笑?”
苏裕说:“爱莫能助。”
百里故说:“鞭长莫及。”
“过分,过分。”康金旺说,“太过分,明明你们俩也没成亲,为何偏偏我最难过。”
苏裕说:“非也,难过那关我已经过了,你还没过罢了。”
百里故问:“远棠,颖都那么多好女子,你便没有中意的?”
康金旺摇头,说:“小的时候,算命先生便说我命犯孤鸾,不过也没什么,我每日忙着商铺和生意的事,若真娶了哪家的好女子,反而是害了人家,我这样的,还是不娶为好。”
百里故了然地说:“还不是因为你没遇上中意的,若是遇上了,我不信你还会这样说。”
康金旺狐疑问道:“百里兄好像很清楚?”
“我也觉得荣长说得对。”苏裕笑道。
康金旺眯起眼看苏裕,又看看百里故,问:“你们二人也尚未成亲,怎么不跟我站同一阵营?”
苏裕和百里故对视一眼,笑笑不说话,独留康金旺疑问连连。
乔泽湘和乔芷妍弃了以前那间破屋,在城里找了间虽然小了些、但很干净的新房子,搬了进去。
乔泽湘还是每日去陈茶帮陈叔干活,乔芷妍则在家中做女红,卖出去赚点妇人家的小钱。
苏蔓之闲来无事,来陈茶找乔泽湘,说要为她作一幅画。
乔泽湘正在厨房做茶点,苏蔓之摆开画画的架势,说:“阿湘,不必管我,你干你的事便好,我这样就可以画。”
“好吧,阿蔓,不过怎么突然想要画我了?”乔泽湘问道。
苏蔓之笑说:“因为你好看啊,自你娘回来后,你越来越有精神了。”
乔泽湘哈哈大笑,说:“是吗?可能是因为心里高兴吧。”
苏蔓之画了几笔,问:“对了,阿湘,快要过年了,陈叔准你休假几日?”
“从腊月二十七到正月初十。”乔泽湘说。
苏蔓之点头,问:“休假有什么打算吗?”
乔泽湘说:“以往便是和娘亲一起,简简单单地过年,我娘正月初二便又开始做工了。不过今年碰上了这么多事,我和我娘可能会去郊外住几天,散散心。”
“也许我还能跟你过一天,那……编草人我还没学会,你再教我几遍。”苏蔓之说,“可好?”
乔泽湘打了一个鸡蛋,说:“好极了。”
苏蔓之认真看着乔泽湘的侧脸,低头在画纸上细细描绘。
57、残月孤星洗血色
“何人怜我心风霜雨雪?”
腊月二十五,天色微明,云层阴阴。
咚咚咚几声,敲着将军府的门,门很快便开了,一个还揉着眼睛的年轻门房开了门,眼前是一袭黑色斗篷,来人将全身都遮得严实,年轻人连是男是女都看不出来,他问:“请问您找谁?有何事?”
斗篷人说:“找你们将军,就说是故人来访。”
门房想,真是奇了怪了,连声音都不辨男女,说是女子,又太粗犷了些,说是男子,又太软糯了些,他不敢耽搁,说:“等会啊。”便关上了门,去找百里故。
这个时辰,百里故早就起来在院子里练武了,听到门房说有故人来找,他便大步走了出去。
这次是百里故打开门,斗篷人还是没有露脸,只问:“今天有事吗?若无事的话,随我出来走走?”
百里故一听便知道是谁了,他吓了一跳,左右看看,街上还没有什么人,他什么都不用收拾,对门房吩咐了几声,便说:“走吧。”
二人走在街上,百里故问:“阿碧,你怎么出来了?是偷偷出来的吗?会不会被发现?”
“百里,你不必担心这么多。”碧玉在斗篷里咯咯笑了,说:“今日陛下、皇后和一众妃嫔都去馞山拜天神了,明日早上才会回来,我托病留下,让人不要打扰,只有小夏知道这件事,小夏十分可靠,我化成宫女偷偷出来,没人会发现的。”
“那便好。”百里故松了口气。
碧玉说:“这是我进宫后第一次自己出宫,颖都倒没什么变化,一如往昔。”
“是啊。”百里故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