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惊讶,”江南盘腿坐在钢板上,方便他更好地欣赏林安的表情变化,“双生子而已,你没有见过双生子吗?程野是我哥哥,算起来是我对不起他,把他变成了这样。话说回来,我和他很像,对吧?”
刑侦人员刻进骨子的理智迫使林安从震惊中回过神,迅速理了遍案情,所有疑点豁然解开。
他用着没被打断的几根骨头挣动起来,与身.下的钢板撞出重响:“你他妈的就是一疯子!社会的蛀虫!你以为你是神吗?狗屁!我告诉你什么是神,能要你狗命的刑.法就是神!”
江南的脸垮下来,覆着寒霜,用抢来的枪抵着林安脑袋,警告他“安静”。“现在我可以要你的命,我就是你的神。”
坏种发病有时不需要铺垫,只要他们的神经受到某种刺激,或者一时兴起,就能迅速把想法付诸于行动。
这是潜在的人性黑暗面。
比如现在,江南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嘭——!
林安僵在原地,呼吸骤停。
空气不再流动,江南发出咯咯的笑声,扣着扳机玩儿,期间还不忘安抚林安:“别紧张,枪没有上膛,开个玩笑而已。”
一滴冷汗流进眼睛,林安艰难地吞了吞喉咙,喉间溢出劫后余生的喟叹,不可置信地问道:“玩…玩笑?之前的五个人也是玩笑?”
“算是,”江南语气轻轻,就像回答“你吃饭了吗”那样简单,“但我给过他们机会的,我让他们对着我做祷告,他们都不肯,怪谁呢?”
他皱皱鼻子,露出嫌恶的表情,旋即又满怀期待地望向林安,狐狸眼里浸着狡黠:“你对着我祈祷吧,嗯?做的好我就放了你。”
“滚你妈X!”林安蠕动着残破的身体,怒目血红,额角青筋爆起,“别他妈废话!有本事现在就崩了我,我做鬼也要拉着你下地狱!”
“是吗?”江南把手里的枪.上了膛,到扣动扳机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嘭——!
心脏随着巨响一颤,江南放声大笑,弯成新月状的眼角夹着泪,晕开一尾糜烂的红。
“不好意思,我忘了放子.弹,重来一次吧。”
林安不睬他,偏头看向从置物架上滚落下来的两个铁桶,瞬间瞳孔一缩:“喂,这是什么鬼地方?你把我带到了哪里?!”
“有机会的话,这个问题你可以让阿北回答你。”江南往弹匣喂着子.弹,长睫一掀,盈盈地注视着林安,“我们来玩游戏吧。”
“什么?”林安惊讶于江南对姜北的称呼,“阿北”两个字被江南咬在唇齿间,裹上了甜腻又缱绻的味道,听得他直想吐。
“你对老大做了什么?你个狗娘养的!你不能这么对他!”
江南皱皱眉,觉得林安是误会了,耐心解释道:“我没杀他,我怎么舍得杀他呢?我只是……”他抿嘴一笑,像是在回味,或是惋惜,“我也不想折磨程野,原本我以为阿北会喜欢我哥那样的小孩,到后来我才发现,阿北讨厌程野,甚至不喜欢可怜的小七,我成为谁都没用。程野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我惩罚了他,就像惩罚我自己一样。”
江南哭了,泪水挂在他白净的脸上,他总能根据气氛需要给出最适当的表情。江南垂着眼,羽睫湿润,仿佛错的都是别人。
“我不想做坏事的,可阿北就快忘记我了,我总得做点什么让他记起我。我想这样做也没关系的,因为我是他没能抓住的小孩,他会珍惜我的,会爱我腐烂的灵魂和发霉的身.体。”
“闭嘴!”林安啐出一口血沫,热血冲上脑门儿,完全忘了自己是个人质,什么难听的话都往外蹦。
江南在他的骂声中停止了哭泣,摸出一支长烛点燃,随及站起身,说:“他是唯一一个想要抓住我的人,我要见他。”
“狗屁,想抓你的人多了,单间都给你准备好了!”林安看着蜡烛,“几个意思?我还没死呢,把这玩意儿给劳资撤了!”
江南没动,只说:“我的意思是,我要带他走。”
“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赌一把,”江南双手插兜,一副悠闲的姿态,“为了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他身边,我犯了个大错。我想,他应该知道我是谁了。你留在这里,如果他想救你,就得来找我,你猜他会不会来找我?”
江南关了灯,昏黄的烛火挤满不大的空间,浓黑的影子延伸到林安面前:“蜡烛留给你,火灭了,就证明这里面没有氧气了。”
林安轻笑一声:“你他妈还不如一枪崩了我。我不需要老大来救我,不需要!”
江南笑起来,烛火在他眼眸中疯狂跳跃:“游戏开始了,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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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局炸锅了,全局上下都在讨论双胞胎的事,这要“归功”于王志鹏的大嗓门,老王一声吼,把原本只有几个人才知道的事弄得人尽皆知。
“在没抓到嫌疑人之前,谁也不准把这事泄露出去,听见没有?!”王志鹏对着一群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