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尔斯轻叹一口气。
坑道里安静下来,只听得见潺潺水声。
“当考验来临,恶魔会低语,邪祟将呢喃,”乍得维祭司念着经文,语句严肃却神情悲悯,“以我们无法晓知的语言。”
斯里曼尼深吸一口气,无力地摇头。
“没有办法,我只能照办。我只能绞尽脑汁,奋尽我在文书学校里学会的所有文法,把我的第一份警戒官结桉报告——天知道在那天之前我有多盼望这一刻,直到它真的到来——写得天衣无缝不留破绽:‘当事者系妙龄女性,桉发时值黄昏,孤身在外,衣着轻薄,妆容完备,随身携带之鲜花经检或含催情功效……上工时与多位男子关系密切……男女之间是否自愿仍需进一步证据……’,哈,我发誓,我一句谎话都没往上写,全是调查过的结论,但上庭作证的时候,任谁看了那报告都会觉得那女孩儿举止作风不检点,身份职业可疑,晚上还单独出门,兴许是事后的金钱纠纷……”
“什么?”
多萝西明白过来,气愤不已:“你怎么能?”
斯里曼尼神色羞愧,有些不敢抬头。
“对,我知道,很多人都知道那很下作,但是如果不这么做,我上司,我上司的上司他会把我,我,我没有选择……”
所有人都沉默了,没人知道该如何回应。
“但你有的,你一直都有,”希来突然道,“只是你不愿,或者不敢承认。”
斯里曼尼张口欲言,但最后只是颓然垂首。
“恶魔低语密,邪祟呢喃忙。”
乍得维祭司叹息道:
“心念不坚的,总有祸患。徘回回首的,前路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