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忙完校庆演出,马上又迎来考试周,我被迫熬了几个大夜,考试时只能靠喝咖啡提神,多少算是应付过去了。考完试这天是周四,徐逸山来接我去他的纹身店。
我坐上车,系好安全带,他笑呵呵地看着我说:“好久不见啊,最近又变漂亮了。”
“得了吧,这个礼拜睡的觉加起来还没有20个小时呢。”我无精打采地揉揉眼睛,“要不是你只有今天有空,我肯定回家好好睡一觉再去找你。”
徐逸山一贯不正经:“诶,怎么能让美女亲自来找我呢,肯定我来接你啊。”
我漫不经心地笑笑:“还没问你呢,最近过得怎么样?”
“就那样呗,”徐逸山看了眼后视镜,“天天医院和家两头跑。”
徐逸山的车刚出校门,蒋鹤声的车迎面而来,开进学校。
“这人,都说让他别来了。”我嘀咕着,掏出手机给蒋鹤声发微信。
徐逸山笑着问:“小玫瑰,怎么想起来洗纹身了?和蒋哥闹别扭了?”
“啊,”我沉吟着,忙着打字而没有思考徐逸山的问题,发完了才回他:“不喜欢了就洗掉呗。”
徐逸山言外有意:“是不喜欢纹身了,还是不喜欢那个人了?”
我瞟他一眼:“你们纹身师都这么爱打听顾客隐私啊?”
“可别,”徐逸山戏谑道:“可别因为我这一颗老鼠屎,坏了整个行业的风评。”
“嗯,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我笑了笑,随口问他:“你姐姐怎么样了?生了男孩女孩?”
“男孩,特别可爱。”他颇有些自豪的语气,“之前做检查说是畸形,生下来还真不是,就是身体弱,三天两头地跑医院。”
我迟疑地问:“你的?”
徐逸山淡然一笑:“我的。”
“那我……应该说恭喜吗?”我顿了顿,“应该算喜事吧?”
“算不上喜事也算不上坏事,”徐逸山脸上有显而易见的喜悦和欣慰,“当父亲了感觉还是挺不一样的,就是儿子不能喊我爸爸,有点伤心。”
“才几个月啊,还不会说话呢吧?”我给他支招,“你没事多抱抱他,说不定他第一声爸爸就是冲你喊的。”
徐逸山伤感道:“名不正言不顺的,有什么意思。”
我一时接不上话,只得沉默不言。徐逸山话锋一转,欢快地对我说:“晚上一起吃饭吧,朋友给了我一块好羊肉,咱们用铜火锅涮肉吃。”
我略微想了想,答应着:“成啊,你家有十字街的麻酱没?配那个才好吃。”
“有的是,我姐……”徐逸山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了停,才接着说:“我姐最爱吃那个,我隔三差五就跑到十字街给她买,家里也囤着。”
“你们感情这么好,她怎么还结婚了啊?”
徐逸山讥笑道:“我也想知道呢,她老敷衍我,她说那些理由我都不信。”
“那你也结婚呗,两个人都有家了,也许就能好一点。”
徐逸山摇摇头,否定我说的话:“那也不行的,见面了就想打一炮,能好到哪儿去?”
我赞同地笑笑:“那确实,就跟有瘾一样。”
“我说对了吧。”徐逸山继续发表他的真知灼见:“我发现了,这女人决定分不分手,男人决定是否藕断丝连,你说我说得对不?”
我不敢苟同:“这太片面了吧?”
他别有深意地看我一眼,神秘地说:“信不信,你们俩早晚要和好。”
我眯了眯眼:“这听起来像个诅咒。”
徐逸山开怀大笑:“看来你俩真是闹了大别扭了,你这又洗纹身又干嘛的。诶,小玫瑰,我到底有没有机会啊?”
“你只有请我吃涮羊肉的机会,别的还是算了。”
徐逸山唉声叹气道:“唉,那成吧。”
徐逸山的纹身店一看就是很久没有开门营业了,卷帘门升上去的时候我感觉有一团灰扑簌簌落下来,店里面黑漆漆的,我甚至一瞬间感觉这是个鬼屋。
“够别致的。”我四处打量着。徐逸山把灯都按开之后好一点,屋内的装潢偏日式风格,墙上挂着几张巨幅设计图,被灯光衬托得鬼魅又炫酷。
徐逸山对我说:“估计要洗三次才能淡下去,但做不到完全没有痕迹,如果你觉得难看的话,可以再纹个别的图案盖住。”
“再说吧,我也没想好纹什么。”我随口说。
激光祛纹身的过程比我想象中疼,我只能靠玩手机来分散注意力。徐逸山叮嘱了我一些注意事项,我们又闲聊了一会儿,他开车带我去他家吃饭。
在车上时,我想了想,把共享定位关掉了。
徐逸山家的小院子还是郁郁葱葱,花朵们争奇斗艳,就是杂草长得不合时宜,差不多和我小腿一样高。大概徐逸山沉浸在当父亲的兴奋里,无暇顾及它们。
徐逸山把桌子支在了院子里,然后搬出个景泰蓝铜火锅。他在水槽边洗菜,我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