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时酥循声望去,邱翀正歪在窗边的榻上,右手支着脖子,左手轻轻的拨弄窗外伸进来的一支开的正艳的海棠花。
是梦?时酥第一时间摸了摸自己的光裸的身体,除了春水荡漾的幽谷以外,没有任何异常。难道真的只是做了一场春梦?还是…
时酥偷偷盯着邱翀,心中思绪万千,难道是这妖精对我动了什么手脚?
“啧…”邱翀像看穿她心中所想,用力折断花枝,随手插进小几上的玉瓶,“我可没这个闲工夫…”
“那为什么我会这样?”时酥也不纠结,随手扯上床上的绒毯,往自己身上裹了裹,就往房间另一边的书架走去,她迫不及待的要看看邱翀收藏的历代弟子修行的手记心得,来弄清楚自己到底遇到了什么。
“你觉得你睡了多久?”邱翀反问道。
“一夜?”
“三天?”邱翀的回答让时酥诧异的从书堆里抬起头来,“怎么可能!!”
梦中不过只是一场性事,怎么可能睡过三天?时酥这才意识到不对劲,立刻盘腿凝神开始探查自己的内息。不过片刻,时酥就睁开眼,猛地扑向邱翀,邱翀微微往后一仰,才避过往他脖子上招呼的手,时酥气急拧住他的衣领:“你居然采补了我!”
原来时酥探查之下才发现自己的灵海已经干涸了近一半,境界也从快踏入元婴跌落至金丹初期,这分明是被同修六欲心经的男修采补过的迹象。
时酥一心只想修行,对自己的境界灵力看的比命还重要,眼看着自己就要进入元婴境,一觉醒来居然连跌两境,不由得气急,也忘了平时是如何畏惧邱翀如虎,直接就要跟他拼命。
邱翀也不恼,反而凑近时酥,轻笑道,“你是个傻子吗?”两人鼻尖几近相触,呼吸纠缠间姿势暧昧,但是说的话却不符合这氛围。
“凭我的境界,要是有心采补你,你确定你还有命活?”
时酥语塞,像是被噎的脸红,又像是被这过近的距离弄的有些窘迫,下意识的就想逃离。
邱翀反过来握住她的手,把时酥往自己怀里带,“说说看,你到底梦见了什么?”
又来?想起邱翀的嗜好,时酥果断隐去那一段不可描述的情节,只说了梦到的东西,还有梦见了一个人。
邱翀也不打算深究,“所以你梦见了谁?你醒过来的样子可不像是好梦…”
“没看清…”时酥恨不得把自己的记忆删掉,糊弄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邱翀凉凉一笑,突然把时酥俺在怀里,低声道,“是那个人吗?”
什么人?时酥不解,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你捡回来的小东西…可在我院外等了三天了…”
卧槽?!阿意!时酥用力抬起头偷眼看向窗外,果真在邱翀这个花木围成的小院外面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时酥下意识的“啪”的关上窗户,强做镇定的想要起身,“啊,这个风真是大,有点冷,我去穿衣服…”
“你和他睡了…”邱翀手上用力把时酥箍在怀里。
“合欢宗的事…怎么叫睡呢…”时酥含糊道,“啊,合欢宗的事…你懂的…”
虽然时酥嘴硬不肯承认,但她确实是睡了徒弟。
这件事她尴尬的恨不得彻底忘记。
五十年年前她从十万大山游历回山,在路过的被兵祸屠尽的小村里捡到了才三岁的阿意,本来不爱管闲事的时酥,鬼使神差的把瘦的像个小怪物似的他捡回宗门,一汤一饭的拉扯大,耐心教他修行,给他攒满柜子的灵石宝器。
没成想不过是一坛桂花酿,让时酥丧尽天良的吃了自己嫡亲徒弟的元阳。
本来这个事在合欢宗里算不得什么大事——养几个美貌的弟子做元阳储备,早几十年是合欢宗门人的基本操作。
但是时酥接受不了自己手把手拉扯大的小团子和自己在床上翻云覆雨——他小时候自己还给他洗过尿湿的裤子呢!
更何况,这个徒弟居然不满足于简单的肉体关系,还大逆不道的跟自己表白了。
一心只想成仙的时酥,既不想答应,也不忍让自己的徒弟伤心,更受不了他那哀哀戚戚的深情眼神。
所以时酥很怂的逃了,借着办事的由头,一走就是十年,没想到这个死孩子还是这么轴,依然纠缠于无用的情爱上。
明明自己从小对他耳提面命,强调再三,合欢宗弟子纵欲却不能动情,怎么反倒教成了一个情种?
邱翀不置可否,只冷哼一声顺着她的意思岔开话题,“你安安稳稳睡了三天,我可是遭了罪了…”
他凑到时酥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晕过去了还一直发浪,绞着我不让我出来,活活榨了我十多次…”
这荤话听的时酥面红耳赤,她躲开邱翀想要作怪的唇,看了看邱翀的脸色确实有些青白,“难不成是我采补了你?”
“张嘴就是采补?你学过?”邱翀嗤笑一声。
“我是没学过,也不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