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和将军皆在。”
仆役深深向他鞠躬。他没有阻拦他,伍子胥要见吴王的时候,没有人可以拦得了他。
伍子胥咬着牙,大步走进正寝。滕玉没有随他回到侧殿,他要来找她。他要她的时候,她不可以不在。她与大王有什么事,不能在正殿谈,书房谈,不能等他一起谈,而是——
绵重的喘息溢满房间,交合的拍击声如同海潮。
两具肉体在奢华的大床上交缠。一声声轻柔的“父王”,那声音再熟悉不过。阿玉曾用那样的声音唤他“子胥”,在他的梦中,在楚王的大墓里。他至今不知道在那混沌之地的交缠,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姬光苍白的脊背上肌肉游走,像是流动的石雕,汗水像凝露般顺着他的脖颈淌下。他看他俯身亲吻她, 他的大王,他的阿玉。她散开一床黑发,雪乳压在阖闾身下,胯上还有自己留下的痕迹。吴王修长的身体几乎将她整个覆住,似要将她从这个世界遮蔽出去,掠夺出去。
如果那不是梦……
他怔怔地看着他们两个,突然想知道姬光的躯体到底是如人一般,温热而恒常的,还是如祭坛上的神像一般,冰冷而莫测的。
他想去碰触。
吴王停下动作。他的束发有些散开了,漆黑的绸带般发缕垂落面颊。他直起身体。
“子胥。”他说。大镈般的声音在正寝中回响,震动他的脊骨。
他的手停在身下人白藕似的大腿上,轻抚着。阿玉半闭着双眼,胸口剧烈起伏,肋骨时隐时现,像是已经筋疲力尽。两人下身依然紧密相贴。
“过来。”阖闾命令道。
滕玉眨了眨眼。她漂浮在云朵中,将她带入极乐之境的是她的父亲。她不想细想这件事。
窗外火烧般的云霞已经消散,星辰升起。深蓝色星星点点的天空中,有一个熟悉的剪影。她父亲说了什么,两个字,熟悉又令她困惑。那剪影动起来,慢慢靠近。星光从它身上洗落,使它成为一个人的模样。那人黝黑高大,一头白发,有一双异色的眼瞳。他明亮目光流连在她父亲身上,然后又转向她。
“子胥。”她轻声呢喃。
那目光如火,似要将她点燃。
子胥。云雾散尽。子胥。她挣起来,胯上的手抓紧了,她的父亲将她压向他。他的分身还停留在她体内,那炽热像是要从内到外将她熨开。
伍子胥的眼神几乎是恍惚的,他的步态有一种飘然。他跌坐床沿,似乎不曾认识他们一般,困惑地看向她,然后看向吴王。
阖闾叹息一声,他的手抚上他的脸庞,将他拉近自己,他的额靠上他的额。姬光的另一只手还紧抓着她,他的炽热在她体内苏醒。
不,不。这一次她不能再允许父亲把他从她这里夺走。她抓住伍子胥的外袍,挣扎着坐起身,伸手一把攥住他的衣领,将他拽离她的父亲,拉着他面向自己。
“伍子胥。”她凶狠地说,然后咬上他的唇。
她的另一只手伸入他的发间,攥住他的白发,将他压向自己。他呻吟了一声,她的舌趁机掠进他的口腔,扫过他的磨牙,缠住他的舌。她扯着他的领子,想挺起身,却被她父亲扣着胯。她的双腿还盘在他的腰间,使不上力。她的父亲向她微微一倾身,她便失了平衡,向后倒去,拽着子胥跌倒在她身上。他沉重的身体撞在她胸口,撞得她闷哼一声,一时失了气息。她松开他的衣襟,想喘口气,刚别过头,却被他扣住下颌。伍子胥看着她,异色的眼瞳中饥饿奔涌,不等她缓口气便追着吻下来。他箍着她,蔽去她所有的光,连她的气息都要全部夺了去,像是要用他自己将她溺毙似的。
直到她的父亲将他从她身上拉起来。她大口大口地喘气,看着一道银丝牵扯在两个人唇间。
“你。”她的父亲说。他的唇贴着伍子胥的耳边,目光越过他的肩头看向她, “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他松开她的胯,双手绕到伍子胥身前,摸索他的大带。姬滕玉决定帮父亲一把,她伸手三两下解开白发青年的带扣。姬光轻笑着,他的手沿着衣衽向上摩挲,直到他的胸前,两手一抓,抓住层叠的衣料,向外一扯,将他厚实的胸肌展现在她面前。他将他的衣袍从他肩头扯下,向旁一扔;她伸出手,抚上他腹部纵深的沟壑,侧腰斜划的肌理随着他的呼吸展开。
突然姬光抓住她的手,不由分说按到伍子胥两腿之间。伍子胥倒抽一口气,却被姬光掐住后颈。她父亲粗糙的掌面覆着她的手背,带她握上他腿间坚挺的器物。器物粗壮,她的五指不能合握,热量灼着她的手心,虬突的经脉在掌下跳动。她看着柔软的布料拉扯出昂扬轮廓,深色湿迹在顶端溢开,无法想象这样的凶器曾经整根埋入自己体内。伍子胥昂着头,像被捏住后颈的大猫。他垂眸看她,喉结上下滚动。
“是把好剑。”姬光说。他的手又按上滕玉的膝盖,将她的腿向旁推开。伍子胥的视线不可自止地落到二人交合之处。阖闾缓缓退出滕玉的身体,深色茎身满是白浊和晶亮的蜜液,水灵的花唇紧裹着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