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晨是恍恍惚惚地被搀扶回自己的房里的。
旁边的人说了些什么,她都听不见。
虽然可能只是因为妹妹受宠,才让她父母蹭的这一时光明,但是在她心里无疑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不过今日的她本来就是个傀儡娃娃,只要提线的人拎着根线,她带着走便成了。
时间在往前转两个时辰,欧阳府也是锣鼓喧天,欧阳府身为清谈领袖,自然是在文坛中颇具盛名,此时他娶妻,文坛中人自然是呼天响应,而欧阳府又是上千年的门阀,虽然开国时站错了队,但是输大盘深,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分崩瓦解得了的。再加上圣上看中欧阳醉,亲自下旨成婚,几乎满朝文物都前来道贺。
而欧阳醉的手笔更是大,不仅在自家府邸摆下流水宴,就连父亲的老宅邸会宁侯府也摆下了流水,不仅如此,在南城平民区和城外,都广开粥棚派粥和米粮,破有种普天同庆的感觉,连尚公主恐怕也比这好不了多少。
欧阳醉难得身着一身艳丽喜服,头顶华冠,将一张冷清玉面硬是衬托出几分人间富贵来,迎亲的多是文坛大家,世家纨绔,各个也是长相英俊气度不凡。
“听说是你派人替你家的小奴儿沐浴,生怕别人伺候?”看着满面红光的欧阳醉,王瑜虽然也穿的十分喜庆,但也不禁泛起酸意,他侧过身,小声道,“你说你都那番对她了,还能将她娶进门,也真是过分的。”
欧阳醉从昨夜起就噙着笑意,一宿没睡的他在书房里抱着给岳晨画的画像看了整整一宿。听到男人在身边泛着酸的语气,他也不生气,淡淡道:“如果不是遇到我,她的下场只会更惨,没有我的保护,她哪能活的下去,外面都是荆棘丛生。”
就算有,他也会尽数斩杀。她的身边只有自己就行了。
欧阳府才是她的归属。
晨钟敲响,宵禁解除,迎亲的时刻到了,欧阳醉骑上汗血宝马,带领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向着南门出发。
此刻京城的官兵也为他们劈开一道道路,宽大的朱雀大街,竟劈了一半的路给他们迎亲团走,两侧狭窄的道路留给往来走夫贩卒。
大乾奔放爱美,看到迎亲的男子长得这般出众,在喧天嘈杂的唢呐锣鼓声中,还时不时传来女子的艳羡的尖叫声。
而欧阳醉却能目不转睛,噙着笑意注视着前方。
到了城南门时,正门替他们特意开了道,城门口的守卫官还满脸噙着笑祝福着欧阳醉
以往京城到醉月山庄的距离两个时辰的距离,而迎亲队的速度只会更慢。
等迎亲团的人到了醉月山庄时,岳晨也盖上了红盖头,在喜娘和嬷嬷的搀扶下,回到了苏夜的qinj
天色已是快到中午,岳晨在吵闹声中,思维已经魂飞天际,恍惚间,她觉得这仿佛是一场梦,自己不是官奴吗,怎么有资格穿上喜袍坐进花轿?
外面的鞭炮声唢呐声一齐停了,浩浩荡荡的人群一齐停下了脚步,喜娘在一旁小声道:“迎亲的来了。”
正是吉时。
欧阳醉下了马,看着一路铺面花瓣的地面,从他的脚下眼神到正厅,像极了满室鲜血,欧阳醉到觉得极为有趣。
他大步向前,走到了前厅,醉月山庄时刻也摆好了流水席,一众宾客吃着宴席看着君子如玉的新郎官一步一步地走进正厅。
看着象征着皇帝身份的仪仗还有岳父岳母的牌位,欧阳醉竟也跟着一拜,高声喝道:“小婿这就领着娘子回去了。”
堂上之人奉上酒水,欧阳醉尽数接下,满面红光的饮下,随后又步入只前庭,和众人一一敬酒。
随后又领着众人去了她的小楼,岳晨听到欧阳醉熟悉的声音,他竟然内功传音,让她好生听着。
随即欧阳醉竟高声朗读催妆诗。
岳晨从未听过主人这般激情洋溢的声线念叨着肉麻的词句,下身竟流了一股热流,她竟因为主人这般动情的艳词而动了情。
岳晨手心紧紧地攥着,手心里冒着的汗越发的多,红盖头很厚,即使屋外的光线通明,也无法看清盖头外面的人影。
喜娘看着吉时已到,说着吉利的话开了门。
送嫁的嫁妆已经按照顺序抬在外面,鞭炮声响,十里红妆先行出发,岳晨竟发觉,光是嫁妆的抬数,似乎就极尽奢华。
欧阳醉敬完一圈,慢步从容地走回屋子,走上前,竟一把抱起新娘,说道:“新娘子脚不能离地,为夫只能亲手将你抱进花轿了。”
岳晨在欧阳醉的怀里,心底的心跳声如钟鼓。
是要新郎抱着新娘进花轿吗?
但是周围并没有阻拦之声,大家只是嬉笑着吩咐着奏乐师开始奏乐。
此时搜轿人已经将喜轿的门帘打开,欧阳醉轻柔地将岳晨放进轿内,只是临走时,悄悄的摸了一下她的柔夷,仿佛想让她心安。
起轿时,门口的鞭炮声又是响起,只感觉轿子突然被抬起,稳稳地转了个头,便开始行进开来。
虽然炮声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