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猎时,猎犬最擅长撕咬与恐吓。前者是所有被它看中的猎物的噩梦,后者则是用作驱逐它不放在心上的东西,免得被对方打扰。
申华大概就是那种令它讨厌、却又配不上“猎物”名头的家伙。
猎犬知道自己的尖牙和利爪被大多数人类恐惧的,当然,还有它变异后的体型,不管是谁,被一头强壮又巨大的野兽紧盯,都会下意识脊背发寒。它觉得申华也会感受到那个表情的含义,或许它有些冲动了,但它不在乎。
它只是有点不爽了。
自从申华搬到村里,便一直试图接近它的主人,哈,同为雄性,它理所当然看穿了对方的意图,甚至比张佑这个被暗地推到争执中心的人更清楚一切。猎犬几乎从第一眼开始,就明白申华正打算争抢属于它的东西,还高高在上地忽视了它的存在。
“宠物”之类的话语源源不断从对方的口中冒出,变为尝试拉近距离的拙劣借口,猎犬的眼神愈发冷了,觉得这个人真是太蠢又太不懂事。幸好张佑也感到不高兴,每当他听到申华提及关于变异兽的话题,都会直接打断话头。猎犬心知肚明,它和主人的心情是一样的,同把对方视为最重要的对象,不允许旁人多加评价,哪怕那是无心之举。
它本不需要那么警惕……然而今天,它发现早早扼杀觊觎者的妄想会更好:它厌恶对方看向张佑的眼神。
不可否认,捧起鲜花的张佑确实很好看,尤其脸上挂着难得的灿烂笑容,容光四射,它差点在山上就把人扑倒了。但它顾及张佑的身体和事后处理,克制了欲望,没想到在回去路上会被挑衅,心底的狂躁一发不可收拾:它知道张佑的好,但旁人可以称赞,绝不能垂涎,绝不能——
这次张佑有所察觉,放弃了日常的寒暄,快步将它领回家。猎犬甩下威胁的眼神,不再思考申华的反应,目光重新仅仅追随笑意更浓的主人。然后,它听见对方低声道:“乖宝,你吃醋了?”
吃醋?猎犬想了想,好像从记忆里翻出了人类对这个词汇的解释,果断应声:“呜!”
此时张佑放下了花束,没有了手臂的束缚,它们松散地摊开在桌上,有几片花瓣轻飘飘落在了客厅地板。他走过来,把目光灼灼的猎犬抱住,让黝黑的大脑袋靠在自己颈边:“傻,我又不会喜欢他……我根本不知道,好吧,也不会给他错误的信号。”说着,他故意板起脸,“以后我就这样面对他,怎么样?”
猎犬当然愿意张佑时刻用冷冰冰的姿态拒绝旁人,脑袋拱了拱,表示这样就恰当,就该阻隔所有贪婪的视线——主人是独属于猎犬的。明白它的意思,张佑反倒笑了,揉揉它微垂下来的耳朵:“最爱你了。”
闻言,猎犬凑得更近,近到能清晰闻到对方身上沾的一缕花香,近到看清那截脖颈上的皮肤纹理,近到仿佛听真切了心跳……很奇怪,它忽然就开心了,刚才那股不爽的情绪烟消云散,身体里被压下去的热度后知后觉涌了上来。
“呜呜。”它大胆地舔了舔,向对方求欢。
对方似乎犹豫了,但不反对,温热的手抚上它的下巴,接着是嘴唇接触,鼻息交融,像一朵花落下那么轻柔。猎犬快要沉醉其中,如同人沉醉在花丛中,太艳了,太生机勃勃了,感觉就像要被淹没。它甚至开始津津自喜:看吧,这么好看的人是它的,无论是唇舌、手臂或是胸膛,通通任它触碰。
其他人做得到吗?羡慕吗?嫉妒吗?那又如何?
至于张佑仔细地与对方接吻,没有考虑太多,他是真正不将外人外事放在心上的类型,答应了猎犬的欢欲请求,便只顾着给予。更何况,收到猎犬的惊喜时,他已经有些蠢蠢欲动,现在正好释放自身……
心意相通的接吻非常舒服,因为太熟悉彼此的气息,所以只需要汲取甜美的滋味,不需要适应呼吸。舌头很快不安分了,穿过唇缝,钻入对方的口腔,果然被另一条湿厚的舌头纠缠。张佑不自觉从喉头溢出了几声呻吟,还来不及飘散在空气里,已经被对方含住、吞咽,变作另一种热潮,反哺过来。
他站不住了。
猎犬没有穷追不舍,缓着劲,慢慢把他压在有些凉的地上,枕着几片孤零零的花瓣。张佑只来得及想上衣可能被花瓣染色,下一刻,又被含住嘴唇,长舌粗鲁地探入,搔刮他敏感的上颚。他便觉得,刚才对方的体贴果然是伪装,内里是沸腾的,迫不及待要把他拖进去、滔天巨浪盖过他的头顶,直到他融化。
但他不是傻傻被折腾的人,过了一会,开始主动挑逗着猎犬的舌头,引诱它追赶自己的步伐。这下猎犬变得谨慎,害怕尖牙会刺破什么,收着掖着,反而被他勾引,粗舌顶入更深的位置。张佑不放开,伸手搂紧对方,那力道让猎犬把脑袋埋得更低,自下而上侵略他的口腔,舔舐那里的每一寸。
恍若窒息的快感迅速袭来,张佑颤了颤,却很快习惯,比起给对方口交,这样还算轻松。不过未被满足的欲望燃烧在体内,像一团永不熄灭的火,烫,使他每根神经都疯狂挣扎,彻底搅乱思维。有某些瞬间,他以为自己在吃糖,软